雨水顺着青瓦屋檐砸在石阶上,一串串算盘珠子崩落似的声响,仿佛砸在她心口。 在返程的私人飞机上,他在自己半梦半醒间,手指探进她的腿心,又抠又搅,舌尖吮咬那颗泛红的阴蒂,弄得她身下的床单湿了又湿。 直到下了飞机,坐上他的轿车,小腿肚子都还在发颤。 她鼓起腮咬了咬牙,看着丈夫眼里的调笑,生气地移开了脸。那时谁能想到他会这么没羞没躁,一遍遍试探她的感官上限,嘴上也没个遮拦,上了床那些羞人的话就说个没完。 “不用了,”鄢琦摇了摇头,“高跟鞋正式一些。” 每当宅斗到激烈处,风铎的铃声就会格外刺耳,仿佛一个警钟,宣告下一场失败者的死亡。 如何能忘,年幼的他跪在这个长廊上,被关岭用戒尺抽打到满背血痕。那天关振海的母亲一口咬定是他打碎了祠堂供器,于是父亲就不分青红皂白,怪罪在他头上。 “……alex。” 鄢琦顿了顿,小心翼翼地打量起他的表情,僵硬地拍拍他的脊背,“没事,你还好吗?” 佣人低下头匆匆走过,刻意清了清嗓子,提醒他们时间快到了。男人不耐地叹了口气,松开环抱妻子的手臂,在她额头上落下一个温柔的吻,“走吧。” “这里规矩很多,是不是?” “……香港规矩也很多,”她抿了抿唇,抬头却在他晦暗不明的目光里读到了些许落寞。 “……我?” “没事,你来做,我在这里,他们不敢说什么。”关铭健牵着她的手跨过最后一个台阶,单手捧着她尖俏的下巴,“你不喜欢的规矩,就废除,以后香港的规矩也是。” “赶走不喜欢的东西,建立我们想要的,去过我们的新生活。” 一缕发丝顺着耳畔滑落,她低头看着两人正对的鞋尖,那颗他在自己身体里埋下的火种又开始跳动生热。 她背在身后的右手微微握了握拳,咽下想要向他说“好”的冲动。佣人再次咳嗽着提醒他们,她才回过神来,跟着他的步子一步步走进正厅。 鄢琦从佣人手里接过茶水,迎上关岭冷漠的目光,捧着越窑青瓷盏的手指微微发抖。茶汤里浮着两枚青橄榄,是h市人讲究的“捧元宝”,可浸泡太久已经泛出苦涩,即便加了足量的冰糖金桔,也无法掩盖。 她刚屈膝,关铭健的手已经托住她肘弯。本该跪的蒲团被换成丝绒矮凳,关岭盯着这个儿子扶住妻子的手臂,鼻翼翕动,却在对上长子眼神时,僵硬地接过茶盏抿了一口。 “甜茶甜到底,新娘有福气。”林卓宁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嘴里依旧念着老话,手里递来厚厚的红包,起身替她带上珍珠项链,一颗颗大小相似的南洋金珠,在阴雨天里依旧光彩夺目。 关岭捏紧了手杖,隐忍着吸气,不愿多看鄢琦一眼。 鄢琦接过晶莹剔透的糖块,轻轻咬下一个小角,桂花香瞬时在口腔中环绕,她乖巧地向着林卓宁的方向微笑:“谢谢妈。” 精神有问题的女人。 她从未见过关铭健对哪个女人多投注一眼。他前二十九年的人生,几乎全部倾注在事业和宅斗上。 等到她再见到关岭时,他几乎满头花白,疲惫地在结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从正门迎她进门,族谱上的长子名也正式从关振海变成了关铭健。 可见到鄢琦的那天晚上,她心口却生出一阵慌乱。 “二叔那边的人已经疏通过关系了,振海后天会回家。” 关岭的手杖突然在地砖上刮出刺耳声响。晨光透过雕花窗棂,将老人抽搐的面颊切割成明暗交错的碎片。个位置。” “是关家人,”关岭用手杖捶了捶地面,“你堂叔公的嫡孙!” “无能者就下岗,给有能力之辈腾地方,万银现在是这样,华信以后也会是这样。” 佣人急忙赶上前来打扫,隔开了父子间的距离。 鄢琦紧张地下意识攥紧他递来的手掌,紧紧跟在他身边,跨出大门的那一刻才微微松开一口气。 他抱了抱她的身体,带她进了自己在偏院的房间,在阿昀准备好的药箱里拿起那片薄薄的锡箔纸,“吃完药睡一会儿吧,我还有点事情,我让阿昀来陪你,嗯?” 男人陪她吃完药,替她掖好被角,就出了门,在拐角处见到了脚步匆匆的阿昀。 “好,都安排好了?” “但是周小姐那边,应该会很谨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