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暮云坐在客厅良久,直到他去厨房把汤又热了一遍,等水彻底煮沸,夏陵才出来、
梁暮云抬眼看他,纯白色的马海毛挑人,夏陵穿起来却很好看,黑色修身长裤显得腿笔直修长,梁暮云昨晚刚刚摸过,自然知道什么景象。
就是眼睛有些红,白白净净平白填了点多余的,瞧着心堵。
“过来喝汤。”梁暮云只当没看见。
夏陵挪着步子过去,看样子已经恢复如常,他凑近了闻了闻,感叹:“好香啊,这是什么?可以吃了吗?”
“鸡汤,加了板栗和山药,估计一大早就煨上了。”梁暮云拿碗给他盛了,叮嘱这小心烫,夏陵小口小口吹着,着急的厉害,他只能接过碗慢慢给他搅着散热,觉着差不多了又递还给他。
梁暮云早上吃不下,在一边看着他连着喝了三碗,一直没停过。
虽然梁母的手艺,梁暮云心里有数,但他这还是第一次见夏陵吃这么多。
看来以后要多带夏陵回家蹭饭,照这个发展,大概三五天就能把这阵子掉的肉长回来,但想想梁暮成小时候被喂得长得像座山,他又觉得倒也不用回去的太勤。
按照梁母的嘱咐,二人吃过饭后便出了门,路上梁暮云特意绕路去了梁暮成生前最爱吃的馆子,买了糯米饭喝其他几样吃食。
“远吗?”夏陵抱着食盒坐在副驾驶,目视前方,就好像随口问起。
远吗?
这条路梁暮云第一次走是在几个月前,当时梁暮成去世的消息刚刚传回家中,当时他觉得这条路又远又长,好像怎么也走不到头,但现在夏陵问起,他竟然还有心情看一眼导航。
发现他当时看不见尽头的路,原来只有区区六公里,开车不过二十分钟。
南京冬季多雨潮湿,墓园人烟萧瑟,大片的枯树里只有小片的绿植还矗立着,梁暮云领着夏陵拾阶而上,心里默数着,数到第229级,他向右走去。
没走几步,他便停下,夏陵跟在后面,绕过梁暮云挺拔的脊背,看向墓碑上的那人。
上面梁暮成的样子看起来还要比他见过的照片中大上几岁,鼻梁高耸,眉眼锐利,一双长眉向上,带着点凶相,却因为嘴角的那点笑,算是缓和了三分。
夏陵又侧头看了看梁暮云,觉得两人长得一点都不像,却又有哪里有点像,他竟然一时说不上来。
梁暮云站在前面,凑近了蹲下身,掏出纸巾一下下擦着墓碑,手上一边擦着一边说:“我回来了,就为了你,可把我累坏了。”
“知不知道这一路上给你找爹有多不容易,还不赶紧托个梦,在梦里谢谢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