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了,我不太想知道他去干什么了。”孟云舒苦笑,“他别再突然开始挤兑我,我就谢天谢地了。”26 在意十一月的最后一个周末,市区飘起细雪。小酒馆在初雪这天开始上热红酒,门上风铃响起时,高璇格刚好放下小酒杯,坐在高脚凳上抱起吉他调音。“云舒姐?”孟云舒强打精神似地打了个招呼,坐在吧台前,随手把托特包放在手边。高璇格放下怀里的吉他,从高脚凳上跳下,三步并作两步迎上来。“刚好你来了,来,吉他,二胡,钢琴,架子鼓,贝斯。想听哪个?孟云舒以为她在开玩笑,配合地抬起眼皮:“二胡,来一首《好运来》。”比较符合她现在的心理状态。几个女孩面面相觑,稀稀拉拉地笑出声来,她一头雾水,孟芮笑着解释:“姐姐,你真会选,选了个她最擅长的。”孟云舒:“……”所以这家酒吧最常用的bgm是二胡曲吗?这种曲子应该配什么风格的歌?“在这里拉二胡,不太合适吧?”调酒师小王犹豫道,“会不会有点赶客?”高璇格倒是满不在乎,她翻了翻手机,回了两条消息又翻出谱子看了一眼:“没事儿,现在还没什么人。《好运来》是吧?这首我会,让我看一眼……”她左手按弦右手拉弓,两下找到调子,一首《好运来》凄凉婉转,在冬日傍晚给人带来了一丝凉爽。孟云舒听完,要了杯热红酒,怀疑这是什么新的促销手段,专门用来给热饮品做宣传的。高璇格把二胡放下,拎着手机坐在她旁边:“你怎么有空过来,下班这么早,顺便来喝一杯吗?”孟云舒满脸官司:“我今天提前走的。”今天和星熠那边开会,新来的实习生起草的文件里,错把对方的公司名“星熠”打成了“星懿”,而且竟然明晃晃地呈到了对方面前——这份文件原本应该由孟云舒检查,可吕文进那边急用,他提前要了过去说自己检查,不料出了这种低级错误。对方如果计较起来,这可不算小事,实习生不在,吕文进就一句“小孟你怎么不好好检查,这种低级错误都没发现”开头,劈头盖脸把她训了一通。星熠的人明显黑了脸,可不好当场发作,于是这事就一笔带过了。昨天撞见他约炮,今天又替他背锅。知道自己得不了手,现在吕文进这狗东西是彻底不装了。孟云舒心里直翻白眼,有苦说不出,只能暂时咽下这口哑巴亏,暗自心想,下回再撞见他约,就报警让警察来扫黄。工作上的负面情绪,她不想带到朋友面前,而且她今天来是有正事。于是她避而不答,转而问道:“迟雨在吗?”“不巧了,她不在。”高璇格把手机一扣,朝她挤眉弄眼,“怎么了,找她有事呀?”“不在就好。我有事问你们。”她坐正了点,“迟雨喜欢什么颜色的花?”孟芮一口水喷了出来。“不是……咳、咳咳,等等……”她艰难开口,表情相当难以置信,“云舒姐,你要、你要表白吗?”被呛到的人变成孟云舒:“……啊?”迟雨到底怎么跟这群人说她俩关系的?应该不会直接说炮友,看她们的反映,多半也不是以普通朋友或者室友的身份。“迟雨……她不喜欢花……吧?”高璇格苦思冥想半天,“你问这个做什么?”“不是,你们别误会。”孟云舒连忙解释,“过两天她不是要演出吗,我们学校话剧团谢幕的时候有个献花环节。”她也觉得自己多管闲事。想来迟雨应该不缺人喜欢,也不缺人送花才对。但别人送的是别人送的,她送的是她送的,这不一样。“姐姐,你不用纠结这个,你送什么颜色她都喜欢。”“对对对,你信不信,你就算送束摆了她黑白肖像照的黄白菊花,她都得说你别出心裁。”“……黄白菊花还是不必了。我看着买吧。”这群狗头军师,想也问不出什么结果。孟云舒疲倦地摆了摆手,忽然记起来:“迟雨人呢?”迟雨昨天的确是提前从雪场回来的,但不巧,她当天晚上排练,第二天又早起回去考了门试,二人的时间就这么巧妙地错开了,到现在也没见面。“嗐,她滑雪的时候伤着了,今天不过来。”高璇格随口回答。孟云舒心头一紧:“伤着了?”“滑雪嘛,也是种极限运动,受点小伤很普遍。”“我知道。她下周就得上台,万一摔断腿什么的……伤得重吗?她怎么不告诉我呢?”她那天目睹了迟雨和话剧社的人的吵架现场,也见过那叠勾画仔细的剧本,知道迟雨是认真的,万一伤到腿,她的心血就白费了。其实她也不该去滑雪。孟云舒这么想着,忽然有了个极其荒谬的猜测——迟雨该不会是为了和她“偶遇”,才去的雪场吧?“哎呀,没事儿。那天后头一个鱼雷笔直地往她身上撞,她有经验,躲开了没让那人撞上。虽然摔了,但皮都没破,只有脚扭了一下,当天就好了,现在活蹦乱跳的。”“哦……”孟云舒松了口气,“那就好。”高璇格观察着她神色,“嗤”一下笑出声:“云舒姐,你也太关心她了吧。”“……”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