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收到消息暴怒的还有丁仲言。 孔林森站在桌前汇报完最后一个字,屏息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神色冷肃的男人:“司令,接下来怎么办?” “这会儿,应该在恒昌赌坊…”孔林森心领神会道,“要属下命人把他带回来吗?” 孔林森快步跟在身后,就听前面背影都冒着怒火的男人,不近人情说着:“我亲自把他抓回去!” 除了这个姓氏,他们四个可没有要还给他的东西了! “是!” 颠簸着七扭八拐,穿过小贩的叫卖,风吹动柳树的枝条,路边孩童的嬉笑……一一被她记在心里。 他在丁仲言的眼皮子底下,自以为是玩着灯下黑。 小丫鬟身板挺得笔直,手心里的冷汗却早已沁透谢菱君的衣衫。 “闭嘴!”糙汉回头呵斥两人一嘴,心烦意乱继续赶着车。 一个姨太太,能弄出这么大阵仗吗?丁继存不会驴他呢吧… 丁府。 跟掐鸡脖子似的… “我也不知道,只听了这么点,估计现在快到家门口了。” 这么想着,两条腿跑了起来,还没到门口,便证实了丫鬟所说。 惠莲看着丁仲言铁青的脸色,心里一怔,上前道:“仲言…” 丁仲言冷冷瞥了他一眼:“大太太别管了,他犯了家规更是军纪,如今谁也管不了。” 惠莲住了声,往后退了两步,看着这张低垂苍老、早已不见昔年的面孔,背过脸默许他的做法。 “守在外面,不许让任何人靠近!”吩咐完,回脚一踢,宽厚的木门闭严。 “哎呦喂,操你妈的!小崽子,敢这么动你老子!正好,让祖宗们都看看,你是怎么…倒反天罡的!” 丁继存碰了下嘴角,疼得他龇牙咧嘴。 “好啊,那就跟祖宗好好说说,你都干了些什么事!” 丁仲言每靠近他一步,丁继存就往后拉开一步距离,死死提防着这个活阎王一样的儿子。 他咬着牙,越说越愤怒,尤其是最后一项,丁仲言的手已然摸向身后的枪。 丁继存失神听着,冷汗直流:“诶诶!我没贩卖人口啊!我可没有!” 丁继存哑言,张了张嘴,接着恍然大悟睇了他一眼。 “合着,这贱皮子早就扒你裤裆去了!” “你他妈找死!”丁仲言上前揪住他的衣领,下颌角用力绷紧,呼吸加重急促喘息。 见他提起这事,丁继存下意识身子一抖,腿也跟着发软。 可一想,对啊,既然碍于那小贱人名声,那他怕什么? 丁仲言脸越沉,他越痛快,这一刻他们就如同隔着血海深仇的仇人。 “就是不知道,湘军那边发现我骗了他们,知道她不是个雏儿,会不会杀了她泄愤。”丁继存猖狂大笑。 过了好半晌,丁继存渐渐叫不出声音,死狗一样倒了下去。 “我告诉你,这是我最后一次听你说这些,你就在这里和祖宗,进行最后的忏悔吧。” 丁继存脑袋晕乎,捉 无论他怎么叫,那扇宽厚的木门,再次在他眼前合紧。 “你们在这守着,除了水和饭,不许给他任何东西!如果丁继存从这里跑了,等我回来,你们都跟着按军法处置!” 就让他在这里慢慢感受生命流逝的滋味吧。 眼前的黑布被撤去,谢菱君和灯儿习惯性挡住视线,却发现没有想象中刺眼的阳光。 “太太,这里是…” 谢菱君觉得这是个好机会,刚想找个东西做个标记,她不缺定她能在这里待多久,所以必须给丁仲言他们留下点什么,就听见由远及近的脚步声。 可门外的人,看她却看得清楚,触及到那张面孔的一瞬,他当即脸色一变,关上门,回手给了糙汉一巴掌。 江宇林简直要被这个榆木脑袋的手下气死,湘军的司令怎么给他分配了这么一个草包? “闭嘴!”江宇林扶额思索了几瞬,越想越觉得京城不再安全,当即决定,“这地儿待不了了,现在就走!回湘城。” 将门外对话听得一清二楚的主仆俩,也跟着提起心。 几乎是在同一时间,谢菱君垂眸看到食指上那枚碧玺戒指,当机立断,在墙上划上去。 江宇林没心思和她叙旧,操控着方向盘,眼观前路:“谢太太别来无恙,还请您别耍花招,不然,您可就不会是现在的处境了。” 她才不想和小人多言,更何况,丁仲言一定会找来的。 …… “操!”秦希珩怒骂一声。 果不其然,在门口不起眼的地方,找到一个新划上去的痕迹。 众人还在各屋找寻线索,蓦地,听到丁仲言沉着冷冽的吩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