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伸长手臂，把手机屏朝向陈琮：“来，右滑换照片，认一认，是哪个？” 013号，方天芝。 他重新扯过被子躺平，嘴里犹在念叨：“有点意思。” 颜如玉“嘿嘿”笑了一声：“方天芝，会里绰号‘看门狗’，你品品。” 颜如玉眼睛都阖上了，又慢慢张开，面色突然有点警惕：“你什么意思？要看协会女会员，还指定要‘年轻的’？陈兄，你不是生活圈子太窄，专门来“人石会”找对象吧？没有，不能看，年轻女会员的资料，任何时候，那都是受保护的。” 九点左右，颜如玉睡得昏天黑地，陈琮下楼吃早餐。 “人石会”性质未明，在没有专人对接之前，多观察是必要的。话又说回来，即便有专人对接，对方说的就一定是真的吗？ …… 陈琮托着餐碟，专往聊着天的会员处凑。 “炎瞎子死了？什么时候的事？” “太可惜了，他那双眼可是能看宝气的，独一份！本事没传下来？” 两人继续扼腕，陈琮不动声色撤离。 就是……一个“瞎子”，怎么又能“看”宝气呢，不是自相矛盾吗？ “099缺席？” “不应该啊，二十年才一次，099还是大户，这么不给面子？” 099，颜如玉口中的三大家之一？二十年一次的盛会，唯一一个缺席，确实有点不给面子。 “帮我夹片菠萝……哎，听说明早开场的是姻缘石。” “对啊，这块石头有点邪门……” 石头为什么会邪门呢？ “陈琮。” 马修远把陈琮带到角落的一张桌边。 马修远给陈琮做介绍：“牛坦途，081号。我俩负责这次接待，平时跟会员的对接也是我们，因为号好，18，要发，81，发呦，听着吉利。有时大家开玩笑，叫我们牛头马面。” 牛坦途一脸歉意：“不好意思啊，本来是我去接站，你可能也知道，有会员出事了，我这忙前忙后，没能顾得上你。” 陈琮觉得有哪儿不太对：他这种新人小角色，至于动用两个以上的“领导”去接？还有，那个女人明确表示自己“不负责接待”，那她负责什么？从旁……暗中观察他？ “我这一查，才知道你跟方姐不但同车，还同一隔间，所以想向你了解一下具体的情况……” 一起偶然的病发，愣是让牛坦途问出了谋杀案的感觉。 马修远连忙补充：“牛头的意思是，这种突然的病发，极有可能是受到了刺激。所以我们想了解一下细节，她在车上，有跟什么人产生过口角、或者冲突吗？” 他把因换铺不成引发不快，以及后半夜方天芝使坏被他叫破的事大略说了一遍。 牛坦途努力为同僚挽尊：“方姐可能也就是想跟人开个玩笑，她平时不这样……嗯，不这样的。” 马修远赶紧摆手：“那绝对不至于，还有什么特别的吗？” 很明显，牛头马面一点也不关心他受到了什么刺激，牛坦途含蓄地打断他：“行，我们就是问问，那你忙，不耽误你吃饭了。” 果然，让他隐约听到了牛马二人的轻声对话。 牛坦途：“方姐的资历，不至于犯这种新手错误啊。你说会不会……是咱内部出问题了？我跟你说，99号人，99样心肠，真不好说，就好比那个陈天……” 陈琮出了宾馆，脊背上挂一线凉。 马修远急着制止，牛坦途慌忙收口，显然是怕他听到，再结合前后语意，对“人石会”来说，陈天海是个别样心肠的？ 那为什么这趟又邀请他参会呢？ 边上有人大吼：“有病啊，发梦呢？挡路了知道不？” 这烟火气把陈琮拉回现实。 不管怎么样，戒备心不可少，先小心观望吧。 老王说得没错，内蒙古煤矿资源丰富，阿喀察县郊就有个露天小煤矿，而有煤矿的地方，容易产出煤精。 所以相较普通的煤，质地更加致密坚硬，韧性大，带乌黑的金属光泽，经雕琢加工之后，可作装饰品或工艺品。 付款的时候，他随口问了句：“煤精料，有占卜镜吗？” 但入行这么多年，他只是耳闻，从未真正见过煤精料的占卜镜，所以每次见到煤精的卖家，总会多问一句。 陈琮惊呆了，没有就没有呗，怎么还骂人呢。 事情发生得太突然，陈琮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站在店门口的步道上吹冷风了，还招来了不少人注目，尤其是斜对面开锁铺门口的小个子男。 他冲葛鹏点头致意，葛鹏却慌里慌张，衣领一竖，缩着脑袋匆匆走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兆头。 apscriptapgtread_xia()ap/scriptapg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