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运、收整，直到彻底在新家住下又花了近两个周的时间。 搭配原木风的装潢，每天阳光透过乳白色窗帘照进客厅，以及夜晚暖色的灯光打开时，整个家里即使只有她一个人，也不再那么冷清，看起来温馨了许多。 这段时间里一发消息给姜宁都是秒回，自称除了睡觉都是在玩手机。 “早就规划好啦，你看看。” 程雨瑶也没多想，习以为常地点开以花里胡哨颜文字的命名的文件，画得五彩缤纷的规划图便映入了眼底，正中用天蓝色的笔墨写着明晃晃的“鹭岛”二字。 姜宁早早就兴师动众地嚷着要出去玩的计划，竟然一共只有叁天。 “只去叁天吗？” “叁天就够了。” “好，什么时候走？” “我刚查了机票，明天就可以走。” 俩人几乎跳过了商量的流程便一拍即合地决定下来。 长在内陆的孩子似乎从小都有看海的愿望，程雨瑶也不例外。 毕竟他的名字里也有海，彼此却都从来没有见过真正的汪洋。 她在纸上写过，也在心里默念过这个名字无数遍。 辽远无垠的海，晴朗时温柔，阴郁时深沉。 她有时候也会想，哥哥应该是她的海。 滇城之行的洱海虽然叫海，却也只是高原湖泊，并不是真正的海。 若要和哥哥一起去看真正的海洋，仅仅是冒起这个想法，心下就已经生起了“近乡情怯”的彷徨。 即便，不是和他。 再一次和姜宁一起坐上飞机时她才发现，原来只要在晴日里，无论在何处，天空一直都这样蓝。 沿海城市的天气潮闷，刚下飞机热腾腾的水汽就涌上来将整个人包裹。 许久未见的朋友再次见面竟然没有丝毫的生疏感。 程雨瑶大部分时候倾听得比较多，聊到一些有趣的八卦时会跟着乐，偶尔也插插嘴说几句这段时间里自己发生的事情。 陆陆续续地尝过了鹭岛本地的特色食物，例如沙茶面、土笋冻、海蛎煎、面线糊等等，程雨瑶和姜宁一致的评价是，风味独特，但吃不太习惯。 所以在临走前一晚，傍晚太阳下山，气温稍降些时她们再次出了门，导航着散步到白城沙滩边。 沙子是细软的，被阳光照射了一天还残留着余温。 直到走到人少一点的地方，程雨瑶才停下了脚步。 受到月球引力影响的海水在短短几分钟内上涨没过脚腕，清亮的月光在浪尖鎏银，细密的白色泡沫随着海浪褪去消失破裂，随即又在下一波涌上的潮水中新生。 夹裹着复杂情感的零碎回忆如同潮水一般涌来，一时间随之而起的千言万语也似乎如鲠在喉。 她的鼻尖有些酸涩，只喃喃低语了一句： “是啊，原来海是这样的。” 一时彼此之间都沉默下来，远处喧嚣的人声被间歇拍上沙滩的浪声替代，涨潮时海水会掀起一部分湿沙盖上脚背，退回时又将沙砾携走。 “涨潮太快了，我们找个地方坐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