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瑶瑶，” “这次的卷面成绩不错。我刚刚看了计划表，不断修改调整进度后你还是提前了一个星期完成。” “很厉害。” 这段日子里她没少下苦功夫，近两个月的学习终于熬过去，眼看着能够迎来一段空闲的时间，程雨瑶向后仰靠上椅背，松懈地长舒一口气。 刚歇下想起什么似的她又坐起身来，拿过手机翻了翻日历， “不过明天就是除夕了，加上春节的那天，还剩下五天。” 往年临近新年时街道上总会挂起灯笼、鞭炮一类的装饰，但由于今年小区里重修绿化，物业禁止区内过度装潢，所以也只在大门口挂上了几块草率的“欢度春节”灯牌，夜晚通电时才会亮起，本就单薄的年味又淡了许多。 家里与别的亲戚来往本不算密切，儿时同龄的玩伴也已经长大生疏，走动就更少了。 这段日子她一直闷在房间里紧赶慢赶地复习，除了吃饭时间几乎都不出去走动，这会儿歇下来才发现前段时间觉得还算遥远的春节，现在已经近在咫尺了。 程逸洋接过她的话茬， 程雨瑶的目光没有从屏幕上挪开，指尖滑动了一下点进备忘录的计划里，若有所思地点点头： 她弯起眼露出一个狡黠的笑容，语气活泼道： 钟表正好跳动到十一点，程逸洋看了时间，见她难得俏皮起来的模样，近日来的紧绷也放松了些： 程雨瑶笑眯眯地和他说“晚安”，在哥哥的身影随着卧室门关闭而消失在视线内时，嘴角的笑容才渐渐消失下来。 撂在一旁的手机屏幕上备忘录还没有关闭，上面只有简单的路线，并没有具体景点行程安排。 这趟行程的意义从一开始就不是单纯的游玩，若在滇城和他度过的短短几天越是美好，在此之后她便越难从虚假而短暂的幸福里抽离出来。 想要得到那个望眼欲穿的答案，哪怕揭晓的谜底是再次跌入的深渊，也要一个清清楚楚的结局。 往后漫长的数十年里，倘若真的无法将他忘怀，也至少和他一起拥有过人生里难得的闲散时刻。 这样的遗憾更深、却也更浅，足够在孤寂的夜里，聊以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