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痛感还未散去，但秉持着一鼓作气的原则，程雨瑶转过另一侧脸面对他： 程逸洋靠着书桌边缘松了口气，摘下手套： “嗯？” “那，那剩下的怎么办？” “给我打。” 这下轮到程雨瑶诧异了。 程逸洋自然而然地将一次性的无菌手套递给她， 大脑尚处于半宕机状态，哥哥提出来的要求虽然她也大着胆子设想过，却没有想到会有真正实践的可能性。 “那、那爸妈要是看到了怎么办？” 程逸洋看着她发愣模样，微微眯起眼， 从小到大她的心思在他面前根本藏不住，程逸洋自然在小姑娘缠着自己穿耳洞的时候就已经揣摩出了她的心思。 他的声音刚落进耳里便让程雨瑶的心“咯噔”一下，她只感觉脑子一瞬如同泡进高度酒精里。 她的耳根不自觉地烧起来，支支吾吾地应声，早把穿刺教程记了个滚瓜烂熟的本能操纵着她消毒、上药。 程雨瑶不动声色，实则意识还一直反复泡在那一句“陪你一起”里。 程逸洋有些意外地偏过头照了照镜子，看向站在原地看起来手足无措的妹妹，笑了笑， 他右耳上的耳钉在光下闪了闪，如同一根针刺破笼罩住她的酒精泡沫层，才让程雨瑶恍然回神。 镜面里的两张脸几乎有六成相似，哥哥的头发这段时间里略长长了些，刘海隐隐遮挡眼睛。 秉持着不愿自己一个人吃瘪，她垂手去轻轻拨弄开他眼前的碎发，大着胆子说： 空气不出意外地沉默了几秒。 他反应过来后轻斥一声，落在程雨瑶的耳里温和得毫无威慑力。 “好好好，我不说了，哥哥我错了好不好？” “这次耳洞的事情，我帮你解决爸妈的质问，但还有一件事你得好好考虑。” “他们一直追着我问你复学的打算，这个学期快结束了，下个学期还要回去吗？” 这个问题早就该被摆在明面上了，能拖延到现在，估计也是因为哥哥帮着忙在父母之间调节。 程雨瑶垂下眼，指尖无意识地掐进了腕间，轻声问道： 察觉到她陡然紧张起来的情绪与不自觉的动作，程逸洋心下叹息，握住她的手站起身来，将她抱进怀中轻拍拍背： 他的语气停顿了一下，还是继续道， 程雨瑶沉默着不出声，片刻后闷闷地叹出一口气，颓然般将额头轻抵在了哥哥的肩膀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