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语气那么轻，却字字像锋利的刀刃剜在心口，连篇砸下的话语他竟然一时不知道该如何开口回应，痛苦将她的绝望捻成透明的尖针，从她的目光中刺透他的身体，在流淌的血液之中扎出生冷的棱角，将他从内里撕碎。 他不被允许说真话，也无法再次编造谎言。 竭力地隐藏逃避多年的真相鼓胀着呼之欲出，可他只能将如同嚼碎自己的舌尖般将答案咬烂，吞下不可言说的鲜血淋漓，在余骸里吐出残缺的心声。 “哥哥没有，没有厌恶你。” “你想要的我给你，只要不越过那条界线，你要的我都给你。” “不要选择那条绝路。” 明明是她渴求已久的怀抱，程雨瑶却偏是倔强地推开彼此的距离， “我想要的不止这些。” 沉默在无声中僵持。 然而她停下了。 她笃定他依旧会做退后的胆小鬼，他的呼吸在刚才几乎停滞，她感觉到了。 就像是他到现在才迟迟地察觉到这个举动的逾越。 心里隐隐藏匿的期待终于被失望尽数泼灭，程雨瑶面色略带难堪，低声嗫嚅道： “ ” 片刻里没有等到任何回答，程雨瑶低下头抬手揉了揉发烫的眼睛，仿佛已知了今天最后的结局，退后一步背过身去，语气酸涩， “瑶瑶。” 程逸洋蹙起眉敛回目光之下的晦暗，他站在原地轻叹息一声，随后上前揽过她的肩，再次将她从正面搂入怀中。 唇上落下了一个若触即离的吻。 恍惚间想起幼时天冷烧起的柴火，家中窗户便永远覆着一层朦胧。她拈起指甲尖在冰凉的玻璃上写字，湿漉漉的小水珠凝汇在一起，细细地在指下淌出弯曲的、犹如树枝分桠的线。 隐秘到像是错觉的存在。 程逸洋直起身。 他抬手将她耳边垂落的碎发轻轻挽至耳后。 他温柔道： “我知道你的感情但你的未来还长，不应该止步于哥哥这里。” “瑶瑶，有些事情，是没有后悔的回头路的。” 她喃喃地唤他，程逸洋“嗯”了一声，屈指揩去她眼角的湿润，转移了话题： “哥哥刚才” 她想说些什么，竟然一时语塞。 “瑶瑶说，这样你会开心，不是吗？” “我去给你倒杯温水，别多想。” “把灯开着吧，如果你需要我的话，一会儿哥哥来陪你。” 他确确实实地吻了她，不是梦境，也不是幻觉。 正常的亲兄妹也可以亲吻嘴唇吗？ “哥哥，那我们” 意外的是程逸洋明显听到了她的欲言又止，脚步停顿时，却没有回过头。 “哥哥和你，当然是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