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烛景严肃道:“你刚才体验得是我记忆的一部分,没有太多修改。”
“难道前辈对每个素不相识的学生都会敞开精神领域,任由他们读取记忆?这既不合适也不安全。我不相信您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我们不算素不相识,毕竟你的监护人是那个男人。”
既然任烛景主动捅破了窗户纸,白典也乐得打开天窗说亮话。
“如果是别的向导来挑战会遇到什么情况?您总不会让他们和哨兵一样,用武力对抗您布下的屏障吧?”
“向导有向导的方法, 比如切断或者扰乱我与盾墙之间的精神连接;再比如制造一个虚假的自己,转移盾墙的保护目标;当然,像你这样闯入我的精神领域也行,但大概率只可能在屏障和缓冲区之间徘徊。”
“所以您的确是故意放我进来的。考虑到您和卫长庚之间的恩怨,我不认为您的这个举动是在放水,当然也不会相信您展示给我的任何内容。如果您不打算宣布我的挑战胜利,那么请允许我继续努力争取。”
“恩怨……你指延维塔那件事?”
任烛景微皱双眉低头做沉思状, 足足半分钟后才重新开口说话:“明白了,你可以继续向我挑战。我会一视同仁对待包括你在内的所有人。”
刚才那半分钟, 任烛景很明显是走神了,他的意识应该是切换到外部处理了什么事——白典觉得事有蹊跷, 却又没有其他头绪,只能集中精神优先对付眼前的首要任务。
如同幽灵一般, 几条腕足从任烛景身后的土壤中冒出,迅速缠绕住了他的脚踝。那不是白典的精神触丝,而是更加具象的生物——一只中型犬大小、通体蓝紫色的章鱼。
“介绍一下,这是我的精神动物,您可以叫它保罗。”
年轻的向导不无自豪地做着介绍:“如您所见,是非常罕见的水生系。”
短短几秒钟之内,小章鱼已经迅速爬上了任烛景的腰间,缠住了哨兵的胳膊与双腿。
然而任烛景只是低头观察,动也不动。
“想让你的宠物控制我?如果你不准备让它受重伤,建议还是早点打消这个念头。”
“我知道它控制不了您,也没这个打算。”
白典认真回应:“我只是想要验证一个猜测。”
“什么猜测?”
“水与油是无论如何都不可能相溶的。但如果是两滴水或者两滴油之间就不存在这个问题。”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