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绿医生不知应该怎么回答,唯有点点头表示尽力。卫长庚最后瞪了一眼白典的背影,走出了医务室。
当卫长庚的脚步声彻底远去,绿医生转身去看白典,后者躺在医疗椅上生闷气,红肿的脸颊上方还有一道伤口,血已经凝住了,可周围的皮肉已经明显地皱缩起来。
“这么漂亮的脸蛋儿,要是留下疤痕他该有多心疼啊。你这么不爱惜身体,也难怪卫大哥会生气。换做是我,我也不高兴。”
“他心疼啥?我脸上的章还是他盖上去的呢。”
白典抠着脸颊上的小三角嘟嘟囔囔。
“就算毁容也可以修补嘛,反正科技这么发达。”
“当然能补,但补起来很疼是真的。让家人跟着一起心疼也是真的。还有,费钱更是真的。”
“家人?你说卫长庚?他才不是。”
白典嘴硬得像只千年老蚌精:“我没家,我就是个孤儿。”
绿医生将调好的药膏放置在容器里静置,开始着手清理白典额角上的伤口。
“之前在水疗室,你说过自己总是被身边的人疏远排挤,现在就想做个有家有朋友的普通人,怎么这么快就反悔了?”
“我这也不算反悔吧?就是想挑一挑。”
白典忍住额角上小小的疼痛:“反正这个时代的家人不一定需要血缘关系。与其跟这么个监护人天天斗嘴…还不如找个更合适的呢!”
“这么说倒也没错。”
绿医生笑笑,居然肯定了他的想法。
“自然人的孩子也没办法选择原生家庭。所以我很羡慕火棘那样的量产人,无父无母无牵无挂,喜欢什么样的人就去接近去追求,不喜欢的话,一个人待着也挺好。”
说到这里,他又垂下眼睛去看白典:“像你这样从梦海来的就更好了,召唤你们的人一个个非富即贵,对你们也视若珍宝。别人辛苦一辈子都买不起的东西,你们一出生也许就有了。”
白典失笑:“非富即贵,你说卫长庚?”
绿医生也笑了:“好吧,那是个例外。”
刚说到这里,一条火红的大尾巴同时吸引了他和白典的注意力。
那是一只毛茸茸的火狐狸,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走廊上溜达进来的。轻轻一跃就上了医疗椅,甩着尾巴坐在白典脚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