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稍作停顿,故作高深道:“除却生死之事,我着实难以想到其他……我身上有你的救命药引,我若殒命,你亦命不久矣!”
虽是揣测,但容玖?的语气中显然透着几分笃定。
尤其是,她瞥见赫连?眼底闪过的一丝惊愕,心中愈发坚信不疑。
“所以说啊……莫要惹我,否则我宁可同归于尽!我乃大夫,即便四肢被紧紧缚住,亦有法子自我了断,甚至憋气亦可致死!”
容玖?直视着赫连?,一字一句地吐出这些话语。
赫连?此人,看似癫狂,内心实则极度渴望活下去。
果不其然,适才还准备宽衣解带的疯子,只能被迫敛去怒容,不自觉地往后稍退半步。
他话锋一转,“护国公已死,中箭受伤之后,坠落万丈悬崖!”
闻听此言,容玖?心下一沉,袖中的双手骤然握紧,但面上依旧淡定,毫无异色。
“你的话,我一概不信,我夫君自会福寿绵长,岂会如你这般短命!”她甚至展颜一笑。
老狐狸不会出事,绝对不会……
“短命……”赫连?低声呢喃,忽而纵声大笑,只是癫狂的笑容中似有一丝哀伤闪过。
须臾,他笑声渐止,冷声道:“若非丽贵妃那蠢货瞻前顾后,你岂有机会嫁与他人!”
“太子妃,孤让你见见故人吧……”
赫连?的话音刚落,只见门外走进一位素衣女子。
正是东祁前来和亲的永宁公主。
“太子殿下,容玖?已至,您当信守诺言,放我离开……”她甫一进殿,便赶忙提醒道。
察觉到身侧投来的目光,她转头怒视着容玖?,“和亲之人本就是你,本宫是无妄之灾!”
“蠢货。”容玖?移开视线,只丢下轻描淡写的两个字。
“你……”
“孤的太子妃并未说错!”赫连?缓声应和道,“东祁传来消息,丽贵妃已被赐死,母族遭流放,这一切皆因有你这个好女儿啊!”
“绝不可能!”永宁公主颓然倒地,不住摇头,泪水潸然而下,“父皇不会如此绝情……”
赐死母妃,流放乔家,这些都不足以令她心生绝望。
然而,事已至此,她归国之后又将何去何从,皇宫已是回不去……
此时,赫连?轻拍手掌,门外即刻有数名侍卫躬身而入。
“将这冒牌货,扔进蛇窟饲蛇!孤心悦永宁公主,一月后与公主成婚。”他微笑着吩咐。
“是!”
永宁公主尚未反应过来,便已被侍卫捂住嘴巴,强行拖了出去。
对此,容玖?面不改色,她抵达南诏之日,便是永宁公主的死期,不蠢之人皆明白。
自此以后,她即为东祁前来南诏和亲的永宁公主。
“我有夫君,此生不会再嫁,而且你这脏东西……不配!”容玖?淡声道。
“你这性子着实有趣,但言语最好收敛些,否则孤不动你,也可杀了服侍你的宫人!”
赫连?的声音充满了威慑,殿外的宫人们,瞬间齐刷刷地跪了一地。
“哈哈哈哈哈……”淡定的容玖?终是未能忍住,笑得前仰后合。
“你莫非是在说笑?竟拿南诏的宫人来要挟我?她们与我有何干系?我有那般菩萨心肠吗?”
“来……动手吧!将你爹娘还有兄弟姐妹都带来,逐一诛杀,看我是否会皱一下眉头!”
言罢,容玖?面露不屑,甚至抬手做出一个“有请”的手势。
“可别光说不做假把式,废物,难道就只有这点能耐吗?”她冷言挑衅。
“容!玖!?!”
赫连?只觉一股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无力感,如潮水般自心底涌起。
“这些人的生死你全然不顾,那么他们呢?你的外祖母、舅舅……尤其是孤新册封的荣安王!”
就在这时,面色苍白的苏绾,入内禀报:“主君,景相与景老夫人,还有荣安王,于殿外求见。”
“有请!”赫连?手臂一挥。
少顷,殿门口传来动静,百无聊赖的容玖?,缓缓抬眸望去——
一位年过花甲的老太太,其左侧是一名年逾不惑的男人。
然其右侧,那位身着金丝绛色锦袍的少年,实乃好生眼熟啊!
原来,南诏的荣安王,正是东祁先辅国大将军之子——容之墨。
她的那位嫡亲兄长……喜欢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