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商船之内的容玖?,猛然从噩梦中惊醒。
“老狐狸!”
她惊呼一声,蓦地坐直身体,紧紧捂住胸口,剧烈地喘息着。
此刻,她的脸色变得煞白,额头上冷汗涔涔,眉头紧蹙,眼眸中满是惊惧与担忧。
这副模样,与昨日佯装淡定自若的潇洒之姿,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会……不会有事的……”容玖?低垂着头喃喃自语。
“你这是怎么了?做噩梦了吗?”景澜的声音忽而传来。
然而,容玖?仿若未闻,只径自起身下榻,随意披上红色大氅,便欲往船舱外走去。
“你要去哪?”景澜急忙伸手阻拦。
“滚开!”容玖?冷声道,“我现在要出去透气!”
“外面风大天寒,你还是在……”
“我现在是没办法杀你们,但我有的是法子……与你们同归于尽,你要不要试一试!”
容玖?冷眼睨视景澜,面无表情地吐出这句话。
“……”景澜怒气腾腾,却又对眼前的女子毫无办法,只能强行压下怒火。
“我!陪!你!去!”
容玖?收回视线,裹紧大氅,大步往船舱外走去。
只见,茫茫江面上,只有这两艘商船在疾速行驶,举目望去,连江岸都难以看清。
一阵寒风袭来,即便她裹着厚实的红狐大氅,亦觉得彻骨寒冷。
此处还在洛京偏北方向,甚至未曾往南行进,否则温度不会这般低。
她看向奔腾的江水,暗自想着:倘若从这里跳下去,恐怕还未淹死,便已冻成冰棍。
逃是根本逃不了的……
她的暗器皆被取走,唯余无名指上一枚白狐狸戒指。
戒指上设有隐秘的机关,景澜应是无法取下,且发现此并非暗器。
为今之计,唯有抵达南诏,再想办法打听师父他们与宗玄聿的消息。
“你不会是梦到你男人出事了吧?”
景澜的戏谑之声,忽而扰乱了容玖?纷乱的思绪。
容玖?拢紧大氅,冷笑道:“赫连?那个畜牲死了,死无全尸,还被人大卸八块……”
“住口!”景澜咬牙切齿地打断。
容玖?转身往船舱走去,继续肆无忌惮地说着:“畜牲长得不错,说不定死前还被男人玩弄一番……”
“你住口!”
景澜仿佛被扎到痛处,怒气冲天地吼断容玖?之言。
“……”容玖?回首望去,眸中尽是凛冽杀意,“景家与赫连?,必将后悔将我劫持至南诏!”
言罢,她转身迈入船舱,将那扇小门重重合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从方才景澜的言辞中可以推断,南诏应派遣刺客行刺宗玄聿。
“梦都是反的……老狐狸身边有叶琛与护卫在,定然不会有事……”
“即便老狐狸真如梦境中那般……中箭受伤,他带了众多良药,定然不会有性命之忧……”
船舱内,萦绕着容玖?略带颤音的喃喃自语声……
……
直至次日午后,那处悬崖之下。
伤痕累累的叶琛已带着护卫,沿着河流往下,认真寻找一天一夜。
“叶琛,小舅舅本就体弱多病,即便坠崖时侥幸得生,在这冰冷河水中也难以活命。”
祁千尧在此寻找许久,终究还是按捺不住,开口相劝护国公府的侍卫。
“睿王殿下,您大可自行离去。”叶琛连头都未抬,只是淡淡地回应道。
此前一口一个护国公,甚至恨不得杀主子而后快!
而今主子身陷险境,睿王却又惺惺作态地赶来寻人,还改口尊称……
祁千尧许是觉得有些心虚,只能带着暗卫黯然离去。
因他知情不报,父皇龙颜大怒,遂将他发配至南境军中。
此番前往战场,他仅是一名普通的士卒,若无圣旨传召,便不得回京。
然而,在此之前,他必须潜入南诏都城,设法营救玖儿……喜欢容家那个病秧子,有点毒请大家收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