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木的枝g不断扭动,将原本笔直的道路改得宛如迷g0ng。每踏出一步,脚下的泥土都似乎带着敌意地翻动,让人分不清方向。
花草族族长带着一抹诡谲的笑声,侧眼看着身後的灰发男子。
「呵呵呵……这位叫芬里尔的先生,怎麽?是不是开始不耐烦了?」
芬里尔没有回答。狼耳微微抖动,红瞳紧盯前方。虽然脸sE冷y如常,但指尖却轻敲着枪头断片,显露出些许焦躁。他不习惯把行动交给陌生人引领,更不习惯在这种看不见尽头的地形里受制於人。
「沉默吗?」族长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点试探。
「别误会。这片森林不是我们能主宰的……在这里,连我也必须遵守它的意志。道路会不断变化,但好在我们森民能感知它的脉动。只要我在,就不会迷路。」
芬里尔的脚步一顿,眼神转过去。
族长迎上他的视线,像是毫不畏惧,反而更坦然地补了一句:
「对了,我叫赭轮。能在这片森林里活到这个地位的人,名字还是得让你知道的。」
芬里尔冷冷地看着他,没有点头,也没有回应。只是心底暗暗记住了这个名字。
芬里尔走在前头,眼神依旧冷冽。对於赭轮一路上唠叨的话,他压根没有真正放进心里。什麽「森林的意志」、「自古以来的职责」,在他耳中都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音。真正重要的,只有一件事——任务。更JiNg确来说,是能否在这片诡异的森林里,找到和莉莉丝相关的线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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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他并没有表现出任何情绪,但跟在後头的花草族人却窃窃私语起来。
「族长又开始讲不停了……」
「你说芬里尔会不会被Ga0到心情不好,然後一个不耐烦就把我们全杀了啊?」
「谁知道啊……上次跟族长巡逻,我差点听到想直接变成杂草算了……」
芬里尔依旧沉默,脚步没有停下。只是狼耳偶尔动了动,显示出他不是没听见,而是选择无视。
一路下来,赭轮滔滔不绝地说着,从森林的地形变化,到树木族的古老传说,甚至扯到年轻时候如何打败一只野兔……但芬里尔就是一句话都没cHa。花草族人看得目瞪口呆。
「他、他竟然听了一整路!这忍耐力也太惊人了吧……」
直到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赭轮终於停下脚步,伸手一指前方。
「嗯,差不多了。时间也和我估计的差不多……天快亮了。」
他带着满脸自豪的笑容,转头对芬里尔说:
「我们的村落就在前面。你也该休息一下了。喔——说到休息,就让我想到我还是颗种子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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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後头的花草族人集T翻了个白眼。
芬里尔的眼神逐渐冷下来,并叹了第一口气,似乎已经在掂量,这个族长到底要不要活到明天。
蕾茵的双脚几乎未曾停歇,她的身形在森林间飞窜,快到只剩下一道残影。每当粗壮的树枝猛然横出,她几乎是贴着树皮滑过,手中双刀在空中划出冷光,「刷——刷——」两声利落,拦路的枝g立刻被削断,带着焦木味的断口冒出树Ye。
她娇小的身躯在这样的地形反倒成了优势,缝隙再狭窄,她也能灵巧钻过,速度丝毫不减。只是这些接二连三的攻击逐渐让她额角青筋浮现,心中烦躁:
「ㄟㄟㄟ,够了吧!一直丢木头挡路,你们这些破树是有完没完啊!」
就在她怒吼的同时,一根如长矛般的树枝猛然自侧面刺来。蕾茵身形一旋,双刀一交,借力空中翻身,完美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她眼神一凝,瞥见前方——艾莲雅被粗壮的树根高高缠起,正被往前抛送!
「公主!」
蕾茵猛地借势踏上挥来的树枝,犹如飞燕般直冲而去。双刀在空中挥出弧线,冷光一闪,「咔嚓——咔嚓——」缠绕艾莲雅的树根应声断裂。
「等等啦!!」艾莲雅惊呼。
「咦?啊哩?」蕾茵这才发现,脚下再无任何落脚之处。
两人就这样失去平衡,被重力猛然拉下。下方是一条湍急的河流,浪涛翻滚如兽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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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噗通——!」
伴随巨响,蕾茵和艾莲雅同时坠入冰冷的河水,水花溅得树林一片颤抖。
瓦勒西亚小队——
刚刚那一波攻势几乎榨乾了所有人的T力,士兵们或靠着断裂的树g,或直接半跪在泥土里,大口喘着气。满地是被砍断、仍在cH0U动的枝叶与根须,带着一GU诡异的腥甜气味。
柯尔将满是树Ye与碎叶的战斧扛回肩上,额头汗水不停滴落,忍不住咒骂:「真的是要命了……这数量也太夸张了吧!再来几波,我胳膊就要废了!」
周围的士兵没有笑声,只有沉重的喘息。德兰手中法杖仍紧紧握着,杖尖还残留着淡淡的光晕,显示方才释放的魔法。可他的眉头却依旧紧锁,目光不断望向森林深处,神情凝重。虽然艾莲雅在这里原本只是人质,但她一旦失踪,x口却像压上一块巨石般沉重。
柯尔察觉到他的异样,皱眉问道:「都过这麽久了,蕾茵怎麽还没回来?照理说追上艾莲雅後,应该会放讯号弹通知我们……可我到现在都没看见啊。」
德兰闻言,抬起手中的法杖指向上方Y沉的枝叶天幕。那里几乎没有一丝缝隙,黑压压的树冠层如同一道厚重的帷幕将天空完全封Si。
「这正是我担心的地方。」德兰声音低沉,「就算她放了讯号弹,也未必能穿透这片树海。这些东西……不只是遮蔽yAn光而已,说不定连我们和外界的联系都被隔绝了。」
小队一瞬间陷入沉默,士兵们神sE愈发凝重,空气里除了血与树Ye的气味外,还多了一层压迫感,彷佛整座森林正静静凝视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