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人打了招呼,他去把琳琅带走。司机侯在大门口,见他带女人出来时不是不惊讶,他也没做解释,报了赵家地址。琳琅醒着,脑袋靠着程时宁胸口。她能清晰听见他有力的心跳。“你让司机下车。”突然,她对他说。司机愣住,程时宁却异常镇定。有些事情如果注定要发生,是再多外界因素都无法避免的,两个人之间那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气氛,在这一刻潜移默化的开始。程时宁让司机下了车,车子停在路边。两人坐在后排,短暂的静默里,彼此都很清醒。“我喝醉了。”琳琅这样说。她依旧靠着程时宁的胸膛,看着窗外零星灯火,千家万户已经处于静息。程时宁甚至没有接她的话,开门下车,再上车,把车子开到了酒店。有时候人总是不知道满足。他有最好的未婚妻,却觉得日子过得不像样子;她有最好的家庭最好的父母,却偏偏觉得老天待她不公平。人到了某种时刻,总想着放纵一次,看清自己到底是什么样的货色。此时此刻,琳琅就是这么想着。她坐在程时宁身上,亲他的脸,他的鼻梁,由上至下。骏骏说她自私,她就是自私。她嫉妒静姝,从小到大都嫉妒。为什么静姝就不生病呢。为什么静姝的爸爸妈妈就是亲生的爸爸妈妈。为什么静姝在任何人面前都可以乐观开朗。为什么程时宁要娶静姝!她趴在他的肩头,恶毒的想,现在,静姝也不是完美的了。次日早晨。赵琳琅听着水声睁开眼,旁边枕头上还有程时宁的气息。她面不改色穿好衣服,离开。程时宁出来的时候,房间里连个影子都没有,她早就走了,只有白色床单上的红色证明她昨晚在他身边。他默默点了一根烟,坐在床沿仰头抽着,忽然摇着头笑起来。愚蠢,可笑,是他自己。赵琳琅隔日回了y国,走得急,爸妈想多留她几天,她以学业为重为由,走得毅然决然。一个星期之后,程时宁在格大办完事之后转到去找她。特意去找她,虽然他知道没有这个必要,但他还是去了。他明知会是遗憾,硬逼自己去直面。当时琳琅和同学在一家汉堡店用餐,抬眸便看见那个矜贵的高挑男人站在落地窗边,他儒雅斯文,指尖夹烟,像一尊完美雕塑映入她的视线。好色的女同学提醒她,“哇哦琳琅,那男人在看你耶,要不出去留个联系方式。”琳琅笑答:“好啊。”然后就真的出去了,几个同学捂嘴震惊。琳琅走到程时宁面前,阳光很刺眼,她眯了眯眼喊他,“时宁哥。” 车祸程时宁摁熄烟头扔进一旁垃圾桶,往里面抬了抬下巴:“是不是在打赌,跟我要联系方式?”琳琅笑笑,手一伸,“那你给不给。”他点头,把手机递到了她的手上。里面的女同学开始惊呼。由始至终,琳琅面带微笑。可是程时宁看见,她在他的手机界面上输着:我很抱歉,那晚上不负责任。程时宁把手机拿回去,对她说,“找个地方坐坐。”琳琅拒绝,“可能不行,下午医院有手术,算成绩的。”“我等你到晚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