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浩不清楚,老板怎么就突然抽风为难许小姐,但他也不好过问,只能安慰她:“许医生,男人每个月都有那么几天……您学医懂的,别放心上!” 刚说完,手机铃声就响。 邢浩接通:“陆院?” 虽然没有公放,但能从听筒孔听见陆斯衡暴跳的声音。 “你给我滚进来。” 邢浩挂断电话,无声地用手指点了点手机,又点了点自己的太阳穴,终于把愁眉苦脸的许在逗乐。 快下班时,科室内刚下手术台的病人病情出现恶化,在岗人员紧急参与大抢救。 所以许在下班比平时晚了二小时,等她去停车库的时候,车里只有邢浩一人。 许在问他:“斯衡哥呢?” 邢浩:“陆院自己开车先走了,要我等您,送您回家。” 许在疑惑:“他的腿能开车了?” 邢浩解释道:“陆院伤的是左腿,开车不受影响。” 所以他就是不愿和她待在一个空间呗。 许在轻轻“哦”了一声。 不敢太招摇,邢浩没有开集团的S680,而是属于他自己的电车。 车子缓慢驶出医院大门。 混乱的人群中,一个穿着连帽运动衫,戴黑口罩,整张脸都陷在阴影中的人,死死盯着车辆后排半开的车窗。 车窗上露出半张脸,有疲态有生气,虽不是最佳状态,但她至少还是个人。 而她呢? 正如许在对林煦所说,她会成为过街老鼠人人追打。 她现在这副鬼样就是拜她所赐。 白画意手里捏着空矿泉水瓶,拼命将里面的空气挤出,发出刺耳的声响,似乎只有这样才能稍稍缓解她大脑要炸裂般的疼痛。 她现在一无所有。 男人、事业、亲人……包括即将逝去的生命。 黑口罩后发出尖锐的笑声:“许在,我要你给我陪葬。” 车子走后,白画意进入医院对面一家便利店。 老板交代在警方找到白画意前,他必须全程看着许小姐,就是回家,也得送到房门口,看着她进去才行。 屋里有人许在想过,屋里的人不是陆斯衡她没想到。 玄关的灯刚亮,就见厨房一个人影跑了过来。 “许小姐,您回来了。” 一名穿着与陆家别墅统一家政制服的中年妇女出现在玄关,蹲身弯腰给许在取拖鞋,放置在她脚前,并自我介绍道,“我是这的家政阿姨,您可以称呼我燕嫂。” 许在没见过她,每次她住壹号院,陆斯衡都会特意把家政阿姨支开,换成白班。 所以他是什么意思? 许在穿上拖鞋,往客厅里看了看,问:“斯衡哥回来了吗?” 燕嫂边帮她脱下身上的双肩包,边道:“先生没回来,他关照我,今晚不回家吃晚饭。” 许在轻轻“哦”了声。 他是在躲自己。 吃完饭,洗完澡。 许在团在客厅沙发上继续看刘政屿的手术资料,她边学着翻译,又发了份给夏驰。 左手没有问题时,夏驰一直待在米国行医,偶尔被邀请去其他国家,为重要人物做手术。 翻译个英文病历不在话下。 时钟过了十点,主人没有回来,燕嫂也不敢睡。 还好陆斯衡回来的不算太晚。 一进家门,燕嫂同样跑去玄关迎接,蹲下递上拖鞋。 许在跟在其后,燕嫂又帮陆斯衡脱下西服外套,抖的那瞬间,许在闻见女人的香水味。 冷荔枝加木棉花的香味,很容易让人想起一个人。 今天在陆斯衡办公室门口看见的那个女人。 清冷美艳。 许在下意识问道:“斯衡哥,你去哪了?” 脱下西服,陆斯衡松了松领带,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往屋里走:“你怎么还不睡?明天不用上班吗?” 听上去是嫌弃她的意思。 许在压住暴跳的太阳穴,跟上他的脚步:“我有话和你说。” 陆斯衡停下脚步,转身居高临下地看她,等待她的下文。 许在回头看了眼站在不远处,挂西服的燕嫂,低声道:“我想和你单独谈。” 陆斯衡勾唇,声音不高不低,足以让这个屋子里所有人都听见:“现在不就是两个人吗?” 顿了下,“还是在在你有什么话是不能让刘女士知道的?” 一语双关。 挂好衣服的燕嫂,尴尬地回到厨房,准备醒酒茶。 在陆斯衡身边所有人都是刘清麦的眼线,她掌控A市也掌控着他的一切。 壹号院这套顶楼大平层,拥有将近一百五十平公共区域,餐客厅书房一体。 先生和许小姐就在眼前,在厨房煮茶的燕嫂并不能听见他们在聊什么。 但看许小姐的表情,似乎在聊很严肃的事。 “斯衡哥,你能不能撤销对张医生的处分?” 站着的许在态度诚恳,比在大礼堂时,不是好的一星半点。 坐在长沙发中央的陆斯衡敛目看向茶几上摊了一桌面的纸,面无表情,语气公式化:“这是院部决定,我无权单独撤销。” 顿了下,挑眉抬眸看她,“如果做错事的人不惩罚,那医院还怎么管理?人人偷拿管制药,医院不成了毒窟?” 好,他说的全对!可是…… “为什么不罚我?” 陆斯衡突然戏谑地轻笑,反问她:“罚你有用吗?惩罚你下次就不会冒险做危险的事了吗?” 许在:“……” 她认为是对的事,就是打破规则都要做。就算是惩罚再多再严厉,只能换一声“对不起,斯衡哥,下次不犯了”,而后继续我行我素。 不知道上过她多少次当了。 蝶翅般的羽睫轻轻颤动,许在艰难地开口:“所以我做的事,对你对陆家来说都是多余的?”喜欢热痒请大家收藏:(www.qibaxs10.cc)热痒七八小说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