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事情过去一年，张父提起女儿还是免不了面容憔悴：“小冉和我们说的少，就说是搞直播，算销售业绩，每次我们和她说不了几句她就要去工作了。” 不等他说完，张母的眼睛便红了，一开口声音已然哽咽了起来。 一年时间，却没能丝毫抚平张冉母亲的悲痛，女人痛苦道：“她每一次做了手术，都会等到恢复好了才跟我们视频，但即使这样，我还是能看出她的脸色不好，我就怕她手术做都做了，到时候因为我们说了两句她又心情不好，所以只敢跟小刘打电话，让他多少劝劝小冉，原来的样子很好看，不需要再整了。” 随着女人泣不成声，一旁张父的眼睛也跟着红了，赵磊推了一个夫妻二人依偎在一起的近景，安静地将一切都收入相机当中。 周霖简单查了一下，这家医疗机构如今已经注销了，但在一年前，张冉就是在这里做的手术，而在那之后不到三天，她便因为病重被送去了医院。 只要有利可图，这样的生意便会像是杀不尽的老鼠，在北阳的任何一个角落里重生。 他思索片刻，从口袋里拿出手机，又拨通了刘宇的电话。 热搜五 名媛群 07 在张冉去世之后两个月，宋晓珊也从直播公司辞职，现在已经不再从事媒体相关行业，在一家猫咪咖啡里当营业员。 苹果肌有不正常的高光，眼角也比寻常人打得更开些，小巧的鼻子尖耸如同刀削。 似是注意到二人的视线，宋晓珊苦笑了一下：“都是以前做的了，那时候犯傻，但现在已经过了犯傻的年纪了。” 宋晓珊一愣，随即笑道：“我可以直接上镜的，之前刘宇和我说了你们想要曝光的东西，让其他女孩儿看到我这个样子，应该可以给她们提个醒吧。” 征得宋晓珊的同意，他们迅速架起了机器，而为了保险起见，赵磊还是保了一版不露脸的机位，以防这次上镜对宋晓珊造成太多伤害。 赵磊小心对好焦，对周霖比了个手势，第二场采访就此开始。 宋晓珊垂下眼：“我在大四的时候就签了公司了，应届生月薪上万，诱惑力不小，我当时也就没多想，直接签了……再也没想到，这是个陷阱。” 这些女孩儿的年纪都在 18 岁到 25 岁之间，许多甚至是一边上学一边上播，为的就是给自己挣些零花钱，买几条漂亮的裙子。 本来，宋晓珊以为这会是份轻松的工作，每天同人说说话就能轻松挣到钱，然而直到做了之后她才发现，哄睡主播即使不露脸，观众也还是对她的装扮有要求，甚至更高……皮肤不能黑，胳膊不能胖，露出的半张脸不能脱妆，最重要的是，声音要一直保持甜美，不能表露出一丝真实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