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十里洋场。
胡子拉碴的星仔与肥仔聪,此刻正蹲在最繁华的南京路,观察着来来往往的每一个女人。
常言道,食色性也。
乞丐遇到着装性感的女子也会心生爱慕,更何况阿星和肥仔聪这两位正值青春的少年郎。
蹲在街头看美人,是他们为数不多的娱乐活动之一。
单从穿着,其实很难看出他们已经身无分文,可他们蹲坐的位置,又是乞丐常驻角落。
这不,两人蹲下没多久,就有一名衣衫褴褛的乞丐,不知从哪冒出来,面色凶恶的盯着俩人。
“滚,这是我的位置。”
“凭什么说这是你的位置,地上有写你名字吗?”
阿星不满地撇了撇嘴,满脸愤慨,肥仔聪却怯生生拉了拉他的衣袖,伸手指向对面。
只见不远处一群身强体壮的乞丐,齐刷刷的站起身,个个满脸凶相。
感受到这些凶恶的眼神,阿星果断认怂,讪笑道:“大哥,开个玩笑,别介意哈,我们这就走。”
说罢。
阿星拉着肥仔聪就往前面的卡萨布兰卡夜总会方向跑去。
那里是刘爷的地盘,没有刘爷允许,街头行乞的大小势力,谁都不敢靠近。
因为门口聚集着太多乞儿,会影响夜总会的生意。
“咕噜噜……”
俩人刚走到夜总会附近,肥仔聪的肚子就咕咕叫唤,发起抗议。
他已经一整天没吃东西了。
“找个凉快的地方呆着,我先混进去,想办法弄些吃的出来。”
阿星自打小时候被神秘老乞丐骗走上学的学费,生活条件就一日不日,尤其是父母意外身亡之后,亲朋好友不管不顾,逼得他不得不跑去当不要钱的童工。
也正是因为儿时的特殊经历,让其学会了诸多技能,比如修表、开锁、裁剪等等。
他若是踏踏实实找份工作,其实也能过上较为体面的生活,甚至找个媳妇过日子也不是不行,只不过阿星被人欺负惯了,一心想要加入黑涩会,做那可以欺负人的人。
掌握了最基础的生存技能后。
渐渐地,阿星就开始变得不务正业,整天琢磨着加入帮派,虚度光阴。
肥仔聪与之同病相怜,父母被东瀛鬼子杀死之后,也一直被人欺负,有次阿星看不惯顺手帮了一把,然后就被赖上了。
可能是肥仔聪过于单纯,本身没有多少生活自理能力,所以阿星一直将人带在身边照顾到现在。
……
卡萨布兰卡。
一个纸醉金迷的消金窟。
每当夜幕降临的时候,租界里的富豪权贵、洋人军官,便会带着各自的伴侣,走进这家集舞厅、赌厅、酒吧、餐厅等多功能于一体的夜总会。
这座由刘禹天‘刘爷’一手打造的不夜城,如今已然成为了上流权贵们的交往娱乐之所,霸占整个东南沿海地区的东瀛人,也会给刘禹天三分薄面。
当然了。
主要还是因为这里在英租界。
曾经的日不过帝国,即便已经开始衰弱了,依然是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日不落真正的衰败,其实还是二战之后。
那时的世界主导权被鹰酱夺了去。
1944年,二战结束之际,西方主要国家在美国新罕布什尔州的布雷顿森林召开会议,签署了《布雷顿森林协定》,确立了美元与黄金挂钩的固定汇率制度,从而奠定了美元的国际货币地位。
美元霸权体系自称诞生。
自那以后,西方的中心变成北美,欧洲沦为了附庸……
“刘老板,生意兴隆啊!”
“刘老板~~”
晚上九点,刘禹天在一群保镳的簇拥下,穿着西装、叼着雪茄走进夜总会,沿途舞动的顾客们,纷纷开口问好,刘爷也都一一回应,脸上始终挂着笑容。
舞池中。
程龙搂着唯唯的小蛮腰,学着周围的人慢摇身躯,耳边响起的音乐是爵士气息的布鲁斯风格乐曲。
这种风格的音乐在当代特别流行。
“对了,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程龙看着面前酷似霍si燕的舞女,想到对方已经是曾少帅深爱的女友,就觉得特别不可思议。
作为少帅的女朋友,晚上居然还来夜总会上班和别人的男人搂搂抱抱,少帅真的一点都不介意吗?
换他肯定接受不了。
“我叫唯唯,公子你呢?”
唯唯此时心跳的非常厉害,按理说,和曾少帅谈恋爱的她,对男性的抵抗应该很强才是,毕竟少帅长得帅、又有身份,能比得上少帅的人,屈指可数。
可是眼前的程龙,却是一靠近,她就恨不得宽衣解带,用心服侍对方。
很难想象,世上竟然会有如此魅力的男人。
和程龙跳爵士舞的时候,本该和顾客保持一点距离的她,竟然情不自禁地和顾客越靠越近。
感觉就跟中毒一样。
“我姓程,单名一个龙。”
“龙哥,冒昧的问一句,你是做什么的啊?”
唯唯微微抬头,面颊红润的问道。
“刚来,暂时还没有工作,你如果有好介绍,可以跟我说说。”
程龙微微一笑,令人如沐春风,本就被他的气质吸引的唯唯,眼睛瞬间变得迷离起来。
正好这时一曲终结,俩人随人流回到卡座。
一入座。
唯唯就满脸热情地给程龙斟茶倒酒。
也就这时,一道鬼鬼祟祟的身影,偷偷摸摸的来到卡座区。
“唯唯,看到那个人没有,麻烦你将他请来,我想和他聊聊。”
“嗯~~”
唯唯不是很情愿的站起身,快步走到一个卡座前,对着准备偷鸡摸狗的阿星说道:“喂~~有人找你,跟我走一趟。”
“找我?谁找我?”
阿星一脸懵逼之色。
从小就在魔都讨生活的他,不能说一个人都不认识,但也可以称之为聊胜于无,没人会来夜总会。
“问那么多干嘛,跟我走就是了。”
唯唯闻到阿星身上散发出来的酸味,嫌弃的往后退了一步。
穿的人模狗样,衣服几天没洗,人都要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