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饶一时无语,他很想说一句,若不是玄夏及时援救,这时候青徐黄巾说不定已经灭于官兵围剿了。
但是看到管亥那怨愤的神情,他便把话咽了回去,他知道自己说什么这家伙都听不进去。 他也无心继续和管亥掰扯这些事情了,更重要的是,今日一番话忽的让张饶意识到,以管亥这种想法,只怕迟早要在玄夏出事,自己将来只怕不好与他走得太近。
看似管亥斤斤计较而张饶逆来顺受,但实则张饶更是心如明镜,在玄夏这样的国度,注定就不是来享受的,这也是玄夏如今能在绝境之中打下这片基业的根源。
至于管亥,自己该劝的都劝了,如果这家伙还是执迷不悟,以后有什么灾祸那也只能怪他自己。
张饶看在当初共患难的一点交情上才这般劝说,但也仅此而已,说到底两人关系实际并不是很好,他不想让管亥这个不安分的家伙连累了自己。
正当此时,忽见前方街道一阵骚乱,沿途百姓也是阵阵惊呼,一下出现极大的动静。
这让张饶和管亥也是不由得转头看去,还不等他们疑惑,就已经听到百姓们惊喜的叫喊声,从他们一声声“天师、国相、教主”的叫喊,张饶管亥就知道这是许辰又走访民间视察了。
这种视察他们不知道见过多少次了,每次许辰视察都是突然袭击,而且去哪里看什么都完全随机,让下面的人根本没有办法做任何反应。
经常能看到许辰揪出不少问题,然后就在百姓面前开始问责纠察,每次都能引起百姓欢呼。
当然,这种时候也经常有些“告御状”的情况,许辰也都会在事后征询处理。
值得一说的是,许辰视察的往往不是什么很重要的大事,多半都是百姓日常所接触的民生事情,可能是市场上假冒伪劣的商品,可能是克扣工钱的冤屈,只要被许辰揪到了,那就一定会把事情往上捋个清清楚楚。
张饶和管亥也知道,许辰在玄夏上下官员们面前常说的一句话是,要少在官署坐堂,要多去民间走走,显然许辰自己就是如此身体力行。
这种作风管亥是如何看待的不好说,但管亥听到教主在这儿的第一时间,神情有些僵硬,便拉着张饶绕路而走。
毕竟自己刚刚才对玄夏和教主大发牢骚,还是有那么点心虚的。
然而管亥不知道的是,其实他平日的这些牢骚和抱怨,有心人全都知道得一清二楚,最终这些话也都会传到许辰的耳朵之中。
带着亲卫随行许辰左右护卫的田石头,忽然听到手下一人附耳说了些什么,便是朝着管亥离去的方向看了一眼,随后意味深长的眯了眯眼睛。
许辰正在与周边百姓招手示意,随意进了街市一家店铺就翻看起来,却要看看今日物价和商品质量。
店主又是惶恐又是激动,脸色通红的站在原地搓着手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许辰正待安抚一下店主,不过此时田石头摸了进来,把许辰请到一旁僻静之处,低声向许辰汇报起来。
“教主,不久前管亥张饶两人亦在街道,据下面人打探得知,管亥依然说了不少对教主和朝廷不满的言论。”
“嗯本座知晓了。”
许辰闻言,却并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点点头表示一下就没有其他反应了。
但这让田石头有些发愣,难道就这么算了吗?
田石头早就对管亥这家伙不满了,天天私底下怨天怨地,而且还对许辰这个教主不少诋毁,这是田石头最不能忍受的。
只要此时许辰稍微有所表示,田石头立刻马上就要去把管亥给办了,但许辰这个反应,却让他有些无力。
老大你倒是说句话啊!
“教主,那家伙如此不敬,这要是搁大汉,管亥这般行为,少说也是个妄议天子朝政的罪名,难道咱们就此揭过了?”田石头趁着许辰转身之前,再度补上一句。
许辰无奈的摇摇头:“你也说了那是大汉,咱玄夏没有因言获罪的事情,抱怨就抱怨吧,由他去了,他若是真的做了错事,也自有法令处置,不必为了区区这种事情破坏程序。”
说罢,许辰看了田石头一眼,颇有些警告意味:“还有,你小子职权重,就要更谨慎,权柄可不是能滥用的!”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