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是低头,然不满的语气,站在周围的人都听得出来。
“东君阁下,提醒你一句,这种情况,不能有下一次的。”赢子非悠悠出声,而后手指轻弹蚩尤剑剑鞘,只听咻的一声,蚩尤剑出鞘,飞射而来,凌空而击,在东君来不及出手的瞬间,剑尖抵及东君额头。
一滴鲜红的血滴滴落,蚩尤剑弹射而回,收入剑鞘。
额头轻微的疼痛,让东君心中惊骇不已,她的目光,看向赢子非,复杂无比。
这是威慑,更是警告。
压下心中情绪的翻腾,东君冷声道:“果然不愧独创功法的镇安候,在下领教了。”
赢子非的实力,进步太快了,东君心中暗叹。
如今天下纵横弟子盖聂与卫庄也有莫大名声,其实力一个个都百齐放,阴阳家的年轻一辈,必须显露更多锋芒了。
“东君阁下,回去告诉你们阴阳家一些人,以后莫要过于嚣张。”
赢子非语气不疾不徐,又道:“这一次只是一些情报据点,下一次指不定就是其他人了。”
“东皇教主既然将阴阳家事物交托于你,我想你应该上上心。”
他的目光,变得冷冽下来,又继续道:“阴阳家,在有些事情上,做得过了些。”
东君只觉得整个人仿佛被看穿了一般,心里有些发虚,不过还是强装镇定道:“子非公子,我阴阳家可没有做出对秦国有危害的事情。”
“呵呵,那你最好记住今天这句话。”,赢子非不再继续点明具体的事情,有些事情,可以做,但不可以点破。
若是点破,就再无转圜余地。
“在下告辞。”,东君行了一礼,而后转身离开,她的目光扫过巳蛇,又看了看不远处翻新的土堆,她压下心中波澜,带着手下人,快速离开。
看着一行人离开,赢子非目光转向另外一边,淡淡道:“看了这么久的戏,阁下倒是好定力。”
话音未落,手指劲力连弹三下,落于身前还未落地的三片落叶,咻咻咻的飞射而去。
一道人影出现,衣袍轻挥,而后三片落叶落入他手中,不伤分毫。
他漫步而来,尘埃不落衣袍,待走近了些,他对赢子非微微一礼。
“子非公子,我们终于见面了,前段时间咸阳城未曾见面,却是老夫的遗憾。”
赢子非看着这人,轻笑道:“前辈倒是好手段,借了子非这柄刀,替前辈解决问题。”
老者哈哈笑了起来,自有一股强横气势散开,道:“一朝褪去尘埃,老夫自是有了下棋的资格。”
“子非公子,在有些事情上,我们两个,会是很好的合作者。”
赢子非深深看了这老头一眼,而后试探道:“前辈看来所得颇多。”
“你又何必试探呢。”,老头看着赢子非,轻笑道:“老夫却是因你那功法缘故,颇有所得。”
“如今能够暂时压制住伤势,对老夫来说,就是解决了大问题。”
闻言,赢子非心中却是无法做出判断,这个阴阳家的老乞丐,如今却是再无落魄之像,在他的感知中,这个家伙的气息,浑厚中少了死寂之意。
稍稍思量,他又试探道:“前辈,合作就大可不必了,你我都清楚,没有信任的合作,都只是勾心斗角而已。”
“你在拒绝老夫?”,老者目光变得冷冽下来,说变脸就变脸,似乎赢子非下一刻回答不对,他就会出手。
巳蛇几人顿时身形紧绷起来,做好了随时出手的准备,赢子非却是悠悠一句道:“前辈,阴阳家的东皇教主是不会放任你活得自在的,当日咸阳城东皇教主那一击,想必前辈也是受伤不轻的。”
“前辈的威胁对我来说无关痛痒,就算前辈如今找到了可以互为同盟的朋友又如何。”
说到这里,赢子非转而冷冽一笑,继续道:“东皇教主纵使有更多谋算,然当此之时,他与我赢子非是最为合适的盟友之一。”
“前辈若真对子非出手,子非执掌的黑冰台,立即转向探查追踪有关前辈的情报。”
“我想,到时候,阴阳家的东皇教主一定会感谢我的。”
“前辈,你说,我的话在理吗?”
老头闻言,只觉赢子非这家伙太难对付,若有机会控制这家伙,他不介意用阴阳家的奇特手段。
如今被反威胁,他虽不愿逼急了赢子非,但也不愿意这个时候示弱,便强撑着道:“赢子非,东皇太一那个家伙所谋所图,你跟他同盟,都只是与虎谋皮而已。”
“你既然是明白人,自然也知道老夫若是能够活着,活得更好,那么对东皇太一来说,就是很好的牵制。”
“这一点,你不会否认吧?”
赢子非点头,眼睛眯了眯,他察觉到了老头的示弱,不过跟这种老狐狸交际,他是不会轻易拿出态度的。
主动权,一定要握在自己手上才行。
“前辈,想要合作,就得有诚意,我想前辈能够说服那个疯子,也是耗费了不少精力吧。”
“毕竟,当初在魏国大梁城,前辈可是被抓走的,据说差点成了试验品。”
老头脸黑透了,那一次的事情,简直是他毕生的耻辱,他带着羞怒的目光盯着赢子非,控制不住的气息满是狂暴。
“赢子非,你这是在挑衅老夫吗?”
手中完好的片落叶,已经被内力包裹,给人一种胆寒的锐利感,仿佛下一刻就要飞射而出。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