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礼而谢,惊鲵感觉到老者的生机又消散了不少,莫名有些哀伤。
老者看着她,轻笑道:“人有来处,也有归处。”“天地运转,春夏秋冬,生老病死,莫不如是。”
“路这孩子,就拜托你护送一程了。”
惊鲵郑重点头,老者让颜路过来,让他坐在自己身旁,一老一少,坐观夕阳西下。
一老一少的背影,又在慢慢拉长,待到日落西山,老者的双眼,已经闭上。
孤坟一座,老者的归宿之地,就在这里。
颜路因为悲伤,伤神太甚,躺在篝火堆前,沉沉睡去。
惊鲵动作很轻理了理颜路额头上的碎发,随后闭目养神起来。
……
“死了吗!”,小院里,赢子非抬头眺望被乌云遮掩大半的月亮,微微一叹。
“被那些人盯上,能够坚持到现在,都已经是他实力够强的原因。”
站在一边的黑白玄翦说着,又道:“惊鲵的事情,你真的不插手吗,她也快走到那一步了。”
赢子非摇头,道:“从她被派往接触魏无忌的那一刻起,短时间内,我就再无插手的能力。”
“她跟你不一样,你只是因为遇到了魏芊芊,让他们想要将你当成某种试验品。”
他目光看向黑白玄翦,道:“我能在你这边顺势布局,是因为我非常清楚,纵使我改变了你的命运,他们失去的,只会是一个有趣的试验品而已。”
“承受的代价,还在我此时的能力范围之内。”
“可惊鲵不同,不管是魏无忌对她的某些布局,还是那些人觊觎的一些东西,我若插手过多,必为众矢之的。”
说到这里,赢子非摇头一叹,有些唏嘘道:“这个年头,没有自知之明的人,会死得很惨的。”
黑白玄翦理解了赢子非要承受的压力,道:“以后作为你的第一门客,我想我还是有能力帮你解决不少问题的。”
“当然了,俸禄赏赐不能少,我毕竟还要养家。”
市侩的模样,让赢子非忍不住嘴角抽搐起来,吐槽道:“踏出那一步后,真的就能让人有这么大的变化吗?”
“逼格直降的你,还真是让我有些不适应。”
黑白玄翦不明白“逼格”是什么意思,可他还是懂了赢子非要表达的意思。
挑挑眉的他,慵懒靠着门框,笑道:“随心随性,相由心生,难道就不可能此时的我,才是真正的我吗。”
赢子非一副你把我当傻子的模样,有些无语道:“这种话,你觉得我会信?”
黑白玄翦哈哈笑了起来,颇为开心道:“信与不信,跟我有多大的关系呢。”
“不跟你聊了,我都闻到烤肉香味了,阿福的手艺,确实不错。”
拍拍屁股走人的黑白玄翦那叫一个洒脱模样,赢子非见状,啧啧一声,天堑一关,踏过去后,看到的风景,真的不一样吗?
心与道合,何其难也!
纵使自己有着可以借助国运悟道的挂,可直到如今,赢子非都未触及到那一步。
他不知道自己心中追寻的道,是太过虚幻,还是太过繁杂。
“问心合道,我的心,又在各方呢?”
赢子非只觉月色又虚幻了些,黑夜的笼罩,似乎在吞噬着光亮。
……
第二天,赢子非几人,离开了邯郸城,各方密探汇集邯郸,赢子非暂时不想让自己的踪迹暴露。
见到为了隐藏踪迹,自己那豪华的马车不能再用,只能换一辆普通的马车与驽马,赢子非就觉得有些不爽。
堂堂秦国镇安候,现在居然只能向老鼠一样尽量避人,怎么想都觉得有些不是滋味。
“走吧,这日子,过得真让人不觉得舒心。”
阿福几人见状,知道公子赢子非此时心里气性大着呢,耸了耸肩,也跟了上去。
“以我们几人的实力,出手震慑一些那些烦人的密探还是有威慑力的。”
“人总是趋利避害的,那些密探也会怕死,我想你的踪迹,不会那么轻易暴露。”
看着阿福扬鞭催马,黑白玄翦靠着车厢,平静说着。
“在别人的地盘,低调一些为好。”,赢子非斜躺下来,让自己躺得更加舒服些后,他才悠悠道:“赵王拜将,庞暖整军,那个老家伙,似乎对我的忌惮更深了。”
“我可不想被大军包围,然后被射死或者被俘虏。”
黑白玄翦耸了耸肩,无话可说,他虽有实力,然真要面对大军的围攻,耗也会把他给耗死。
马车徐徐而行,车厢里,吃着下酒菜,品着美酒,黑白玄翦整个人都变得慵懒许多。
“你很看好典庆吗,居然让他去边军,以军阵厮杀淬炼他的实力。”
赢子非微微点头,道:“他正处于实力增长期,跟着我东躲西藏的游历,浪费了他的天赋。”
“边关厮杀三年,他会有很大的蜕变的,正好我有意试验一部新军,他过去正合适。”
闻言,黑白玄翦不再多问,已经自认为赢子非门下第一门客的他,觉得自己必须懂事些。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