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雨,你去跟夏姬还有成蟜说,从今天以后,让他(她)们莫要有其他想法了。”
华阳太后说着,语气变得凝重,又道:“明确告诉他(她)们,今日之后,吕不韦一定会一步一步清除对政儿王位有威胁的人的。”“吕不韦需要权势来施展他的抱负,任何阻挡他的人,都会被他湮灭。”
秀雨应诺一声,转身离开,华阳太后伸手揉了揉额头,有些头疼呢喃道:“希望你识相些吧。”
论亲近,她跟夏姬都跟成蟜要亲近些,当年成蟜一出生就养在宫中,而嬴政却质赵九年,回秦之后,与她们的祖孙之情,显得生分。
也就是因为如此,先王赢异人登基成王后,王太子之争到后来的王位之争,其中多有凶险。
虽然最后是赢政赢了,可成蟜背后的利益团体以及成蟜自己的心思,可还未消散啊。
而这,也是秦王嬴政的王位,一直没有坐稳的原因。
毕竟秦王嬴政未有子嗣前,他一旦生死,局势就变,机会就来。
楚系选择了压住嬴政的原因之一,就是她华阳太后也知道这先王遗令。
今日以后,只要秦王嬴政能够忍耐吕不韦对权势的触及,他的位置,将坐得稳当。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在吕不韦与秦王嬴政两人一致性的问题上,所有拦在他们前面的阻碍与威胁,都将被两人联手覆灭。
成蟜若不识相,他的结局,只有死亡,成为王权争夺的又一尸骨。
……
昌平君府邸,他跪坐于案牍之后,将今日之事思虑一遍后,他轻叹道:“楚系,要沉寂一些年了。”
话音落下,昌平君眼中精光闪烁,他不怕沉寂下去,就怕再无机会。
机会,会有的,而且还是可以预见的机会。
吕不韦对权势的贪婪,秦王嬴政又能忍耐多少年呢?
等到秦王嬴政再也忍耐不住的时候,想要摧毁吕不韦权势的势力,他只能借助其他派系。
而楚系,会因为此次联姻,在将来会成为秦王嬴政可以信任的力量。
到了那时,才是楚系翻身之时!
收回思绪,昌平君起身,来到屋外,他的目光,眺望楚国方向。
不管是为了自身的功名利禄,还是为了梦中的那个楚国,他都需要在秦国掌权。
唯有亲身置身于秦国的朝堂,方才知道秦国这个国家的可怕。
耕战之法加上一条可以通往功名利禄的军功爵之路,让秦国已经变成了战争的支配者与发动者。
这个国家,只需要稍微贤明的人坐上王位,就已经能发挥秦国这柄剑的五分威力。
而光是这五分威力,就已经是六国的灾难。
“夜梦时分常有惊醒,黑龙旗帜已经插入楚国之地。”
“楚之历代先王啊,伱们一定要护佑熊启,让熊启能按照心之所想,做到想要做到的事情。”
一声呢喃,昌平君转身回屋。
……
相国府,对于门客们的恭贺,吕不韦却并未大宴而请,而是回屋,换下朝服,又换上惜年与先王赢异人相遇时身着的同类型服饰,让人准备祭品后,他往王陵方向而去。
他要亲祭先王赢异人,一全君臣相知相托恩重,二为今日朝堂之事,做一个完美的收尾。
吕不韦的举动,有的人唏嘘非常,有的人只觉他虚伪,但更有人明白,吕不韦此举,恰如其分,让人再难用此事指责。
不管别人怎么想,此事都已经成为定局,秦王嬴政见吕不韦之时,都已用“仲父”敬称。
短短半月,吕不韦权势越发逼人,各方派系,都选择了忍耐,不再强硬相争。
虽是短暂的顺遂,却也让吕不韦大为欣喜,常与门客相宴,佳肴美酒,自有一番景象。
……
镇安候府邸,盘坐于凉亭中的赢子非欣赏着飘落的白雪。
今年的第一场雪,来得比往年早了些。
凉亭中,铜炉中的木炭红光烁烁,散发的温热,与吹来的寒风相融。
铜炉之上,摆放着烤肉架,府里的庖厨正细心处理着肉片。
闻着肉香,赢子非稍稍回神,边上直立轻轻旋转的蚩尤剑似乎停滞了一下,复而又恢复原本节奏轻旋起来。
利刃寒光,此时却又给人一种内敛非常的矛盾感。
人剑相知,随心而动,方有此像。
待心神稍衰,赢子非轻弹剑身,剑归鞘而去。
“不枉多次悟道,却是大有收获。”
呢喃一声,赢子非嘴角上扬,显然是喜悦非常。
人剑相知,他虽做不到如同仙人般的飞剑术,然剑心想通,确有一番“仙剑”之像。
三尺之内,剑气自生,利剑穿梭,如臂使指。
“真不知道万物皆剑,天人合一的境界,会是何等的景象。”
憧憬的呢喃声中,赢子非起身伸了伸懒腰,随后拿起酒葫芦,豪迈饮酒起来。
名剑配酒,越喝越有!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