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几年过去了,如今的徐侑早就自封为丞相,在蜀郡小朝廷上玩起了挟天子以令诸侯的把戏。
丞相这个职位,自刘皇叔复汉,诸葛孔明逝世之后早就再没设立过。实在是这个职位有跟皇帝分权的嫌疑,也不是每个人都是鞠躬尽瘁死而后已的诸葛孔明。
现在徐侑把这个职位又给弄出来了,打的什么心思大家一清二楚。
所以现在朝廷的命令大家伙儿都不听,或者说是选择性地听。对我有利的我就说这是朝廷的命令,没利的就说是徐侑在搅乱朝纲。
主打一个灵活应变。
不过这一切不妨碍徐侑在蜀郡折腾得高兴。
总而言之,现在的徐侑也跟七八年前在幽州厮混的徐侑不同了。
他现在不想回幽州,也不再满足于丞相这个职位。首先第一步,他想要扎根在小朝廷。
于是心血来潮的他让人把老家的七大姑、八大姨…反正有点关系的都给弄到蜀郡去,上到老下到小,他都要给封官。
不过这些亲属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跟随这些亲属一起来的还有他多年积攒下来的财富。
但是你说巧不巧。
他送亲属跟财报的部队在打着徐侑旗号行路,就这样还是被一帮劫匪给劫了!
那群劫匪有备而来,加上徐侑过分自大,自觉他打了旗号,各州必然虽然看他不顺眼可也不敢惹他,必然会平平安安护送他的送钱队伍平安回到蜀郡。
这种情况下,有心算无心,真给他劫了。
这群劫匪劫的时候人多,拿到财物之后却又立即分散,逃得干干净净,都不知道找谁去。
徐侑就暴怒了。
劫财中,他的亲眷死了几个不打紧,但是他这么多钱财没了,徐侑直接暴怒。
东西是在司州被劫的,但司州州牧是真不敢惹他,当即滑跪,并派了谋士去蜀郡跟徐侑说好话。
同时说,他调查过了。那些劫匪大多说的是雍州乡语,怕是雍州境内的劫匪。他一定会替徐侑追查回来,让徐侑消消气。
司州挨靠雍州,反正司州州牧是真的调查出来还是甩锅,这也不知道了。
随后司州州牧又自觉掏钱送了一批给徐侑,可徐侑不满足,直接借道司州还是攻打雍州。
郭傕听着从冯翊郡传来的急报,一口气是真上不来了。
他哪里能不明白,司州是甩锅加花钱买平安。可徐侑得了司州的钱财,还要来趁机攻打雍州,纯粹只是贪婪。
如今他打的就是一个为报亲人之仇的借口,之所以敢这么做肯定也是得知雍州如今不太平,不能支持多线开战。
在刚好有借口的情况下,不管是讹一笔郭傕的钱财还是真的能瓜分雍州,对徐侑来说都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送上门好处,不要白不要。
那急报在郭傕手中捏了又松,松了又捏,脸色青黑无比。
奉稷看的担心,忍不住道:“主公,保重身体!当务之急,还是从安定郡撤军吧。”
这凉州是打不了了,徐侑贪婪无比。当初太后跟小皇帝都敢威胁,甚至到了蜀郡解救了太后之危,发现太后真没钱了,他也敢自己抢。据说是把满朝的大臣,从上到下都搜刮了一遍,把他们从中枢带走的那点金银财宝给搜刮得干干净净。这种事他都能做,何况是抢劫郭傕。
许久,郭傕终于道:“退……”
只是话不等他说完,他竟然猛地捶了下胸口。
奉稷发现他不对劲,刚跟众人冲上去扶他,郭傕竟然吐出了一大口血。
这真是把所有人都吓到了。
郭傕大口喘气,虽然没什么力气,却反而觉得舒服一点了。这几天没一件事顺心,吐了这口血倒是感觉轻松了一些。不过这也只是他的心理作用,实际就是他之后一直昏昏沉沉,奉稷等人大夫找了一个又一个。
两日后,郭傕总算是缓过劲儿,醒来第一件事就是急道,“快,退兵!”
郭傕这边一动,李昀那边差不多也收到了消息。
“这郭傕真不走运。”李昀翻看着锦衣卫送来的密报,随后传给下方的范旭、赵戎、燕筝等人。
上次卧底羌人后,燕筝也在证明了自己能力以及燕氏的推动下,正式进入了李氏造反集团的上层。
这不仅意味着燕氏的彻底投靠,更重要的是她是以女性身份进入的上层结构,彻底开了个头。这段时间随军,燕筝办事风格一直很干脆利落,其中又有几分女子特有的细心。
如今满场坐的人,都对她位于其上习以为常。
此刻等燕筝看完密报传给下一个人时,她便道:“主公,我随绣首各地奔走之时倒也见过徐侑。这是一个…枭雄,微末时卑躬屈膝并不以为鄙,得意时嚣张桀骜,贪婪无比又不可一世。
他若得此机会侵扰雍州,必然不会善罢甘休。要么郭傕打得他节节败退,要么满足他的贪婪欲望,否则他一定纵兵各处劫掠,甚至屠城。”
“屠城?他敢?”
纵观历史,屠城的将领、人主其实不少。除了彰显自己兵锋之盛,也是给其他人一个警告。
我tm打你,你最好不要反抗激烈。这样我赢了最多打你一顿占了你的地盘,否则我上上下下杀一遍,让你命都没有。
不过一旦干下屠城这样的事,史书评价肯定是好不了了,肯定要被人说一句残暴的。而且杀戮之气太重,权势隆重之时倒还好,自有气运庇佑。一旦气运稍降,晚年就得受到煞气、杀气熏染,难免头疼、浮躁…要么早死,要么心绪不宁之下开始乱来,总归会引出一些乱七八糟的事。
燕筝点点头,“徐侑此人年幼外族长大,自小就信奉弱肉强食。他当时能收拢外族为自己所有,而后占据幽州,便是一路杀出来的。”
他虽然大了点后,随母亲改嫁到梁国。可本身还是外族人,大了以后杀自己族人一点没手软。
比李昀杀羌人还狠,那叫一个人头滚滚,尸横遍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