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姜光一握大刀,沉稳道:“这事儿不是那么简单,昀哥儿我先带一些人去探探路,其他人就留在这儿保护你,你别乱跑。要是事有不对,我再带你回陇县。”
“行。”昀哥儿一口答应下来。
而此刻赵家大宅。
赵家一众人在烟雾缭绕中满口鲜血,偏偏目光麻木地一个个端坐着,看着有些可怖异常。
而原本赵家的主厅那儿,那位贵人则穿着宽袖文士大袍跟一群人寻欢作乐好不快活。
他们附近堆满了不少美味佳肴的残羹冷炙,屋子中还燃烧着一盆盆的炭火,让这儿暖洋洋的。贵人喝了半宿的酒,早就醉得不行,于是搂着一个酒坛子倒在软榻上睡得昏死。
而此刻如果有观运者在,就能看到这位贵人身上也是气运彰显,浓厚的灰色气运如同沸腾的水汽一阵阵往上喷涌,这是他气运在今夜彻底显现喷发的现状。
同时也因为他气运彻底激发,那大片的翻滚气运也开始渐渐凝聚,其中一只巨大的灰色硕鼠开始在气运浓雾之中奔走。硕鼠向来狡诈机敏,在气运之中奔走之间,忽然看向一个方向发出刺耳的叫声。
与此同时,不知怎么原本关着的大门被一阵冷风吹开,这寒风一下倒灌进来,这位贵人下意识打了个哆嗦竟然醒来了。
骤然醒来,他只觉得心跳得厉害,隐隐约约有些心惊肉跳的烦躁之感。
今夜无月。
贵人想,他明明记得喝酒之间还是个大月亮,难道后半夜要下雪?
他有些烦躁地起身就想叫起身边喝醉的人,心想这也太放松警惕了,他们的大事还没办好,还是等办好了大良师的事,再胡吃海喝不晚。
谁知道刚要叫人,就看到门外走进了一个漂亮女娘。这原本是赵家那位老爷的一房小妾,当然现在是跟了他。
女娘嗔怒地看了他一眼,就问他怎么这么晚还不回房。
这贵人想着温香软玉,竟然把刚刚冒出来的那点心悸之感忘在了脑后。上前就搂住对方,笑道:“这不就起来了么,刚打算去,走走,这就陪你回房。”
等这位贵人离开不久,姜光刚好带着人摸黑找到了这个地方。实在很好找,整个赵家主厅是最大的,加上也只有这里最灯火通明。
稍微走近,姜光就嗅闻到了浓重的酒气。
门口的守卫还有屋子里面的人,竟然一个个一点警惕性都没有,全喝醉了个彻底!?
姜光都傻眼了一下。
要不是他跟昀哥儿来堎底下乡真是实际凑巧,不然他都怀疑是不是有人布局故意在等他了。跟着姜光来的人也是一脸傻眼,他们跟着李伯到处乱窜,还没遇到过这样的事。
几人还是保持着小心摸进去,竟然发现真的睡死了。
更出乎他们预料的是大厅躺着睡觉的人中竟然还有两个异族人,这些异族人相对五官深刻一些,穿着兽皮衣,头发没有像他们一样盘起,看来这里面不仅涉及什么鬼神教派,还有其他的勾当。
其他人看向姜光,等他做主。
姜光目光平稳,管他什么勾当,只要人死了就一切白搭。
当下姜光就捂住一个人的嘴巴,大刀出鞘脖子一抹,血腥味就开始在空气中弥漫。
其他人立刻懂了姜光的意思。
而此刻跟随女娘回到房间折腾完重新入睡的贵人,忽然又是莫名惊醒。
他身旁的女娘有些气恼地骂他神经病。
贵人这回却不管了,焦急了下床连鞋都顾不得穿开始喊人,同时在脱下的衣服中翻找起来,一个黄色铃铛入手后就开始疯狂地摇了起来。
此时狗子家中。
昀哥儿一直在观察着整个堎底下乡的动静,这会儿他是又好奇又十分紧张。
没想到他一出门就遇到了事,还是一伙儿神棍诈骗团队,也不知道姜叔那边打探得怎么样了。
谁知道昀哥儿想东想西的时候,原本安静的堎底下乡竟然一下传来了一阵阵的人群呼喊声。原本黑漆漆的乡村,陆续一个个的火堆被临时点燃了起来。
隐约间,昀哥儿听到有声音在喊敌袭敌袭,甚至还有弓箭开弓的声音。
乐单立刻觉得不对。
这样的喊声跟弓箭声,这不是简单的民间鬼神祭祀之事了,而是这群人里面有行伍队伍!
“昀哥儿,咱们得走了,姜大人走南闯北自有手段,他会自行脱身来找我们的。”
昀哥儿心头一跳。
忽然左右环顾了一下,立刻道:“你们听声音,那些喊着敌袭的声音并不汹涌,而且弓箭声更是稀稀拉拉,说明对方人也不多。来都来了,而且还是大过年的,我更是个小孩儿,就不急着走了。”
乐单就没懂昀哥儿的梗。
他也没把昀哥儿当两岁的小孩儿,于是立即道:“那昀哥儿想怎么做?”
“他们说不得是虚张声势,那我们也虚张声势。”
昀哥儿还是第一次玩线下模拟打仗,当时道:“把吕头这些人都叫过来,你们每个人在不远处那些山坡上、小树林里面全部插上木头烧起来,边烧边喊说是凉州牧赵大人派兵剿匪,降者不杀,再做冲锋喊叫状态,咱们也跟他们比一比,看看谁更像是真的。”
凉州牧赵宏的名字,还是郑左生跟昀哥儿无意识说起过,昀哥儿一直记得。
乐单看了昀哥儿一眼,对他说的方法不做评价。
他有自信真事不可为,也能带着昀哥儿一个人跑掉,于是立马就应了下来。
乐单的行动力相当出色,在场所有人立刻就忙碌了起来。幸好今天白天是个大太阳,这段时间也不下雪了,因此附近有不少的干草枯树枝,这会儿全被一个个堆了起来。
然后就点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