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中村警视请坐,这么晚来是有什么事吗?”穿着睡衣,神色憔悴的富井太太邀请中村真一坐下,略显紧张的问道,因为她目前和警方唯一的交集就是自己那个被抓的丈夫,警方深夜上门,或许是丈夫出了什么事。
中村真一沉声说道:“富井先生咬舌自尽了,还请太太节哀顺变。”
说完他就仔细观察对方的反应。
“什……什么?”富井太太霎时间如遭雷击,身体摇摇欲坠,险些眼前一黑昏过去,幸好手急眼快撑在了沙发上面,眼泪不自觉滑落,喃喃自语说道:“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她以为丈夫今天嘱咐自己在他死后照顾好自己和孩子,指的是他被执行死刑后,没想到那么快天人永隔。
“富井太太应该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的。”从她的反应,中村真一看出她事先不知情,继续说道:“富井先生根本不是此案的主犯,无非是有人用你们做威胁,让他永远闭上嘴。”
“呜呜呜呜。”富井太太痛苦的哭泣起来,身体渐渐趴倒在了沙发上。
她虽然已经年过三十,但因为保养得当的原因皮肤白皙,身材婀娜有曲线,颇有风韵,但中村真一此刻却无心欣赏,“富井先生今天一定交给了你一些东西,如果太太想要为你丈夫报仇的话,就请将其交给我吧。”
“没……没有,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我丈夫都被抓了,他身上还有什么东西交给我?”富井太太听见这话顿时不哭了,下意识的反驳否认。
都说女人是天生的演员,天生就会撒谎骗人,但一个家庭主妇在情绪失控的情况下想骗一个警察,很难。
中村真一一眼就看穿她在说谎。
“富井太太,交东西可以有很多种方式,并不一定要是富井先生他亲手交给你,既然我们能猜到这点,你觉得逼死你丈夫的人会猜不到吗?”
“他能为了自保逼死你丈夫,又岂会在明知你手里可能有他犯罪证据的情况下冒风险留着你?你丈夫给你的东西在你手里只会为你和孩子带来杀身之祸,交给我是最好的选择。”
富井交给妻子的是一个保障。
但同样也是一枚催命符。
“我真的不懂你在说什么,请你立刻离开我家。”富井太太此刻脑子乱成一团,根本就有没心情仔细思索对方的话,摇着头否认并开始逐客。
“啪!”中村真一猛地一拍桌子。
富井太太吓得打了个激灵,眼神惊恐的望着他问道:“你想干什么!”
“富井太太还真是无情啊!”中村真一轻蔑的看着她,冷嘲热讽,“你丈夫为了保护你,硬生生咬断自己的舌头窒息而亡,你不愿意为他报仇就算了,就不想替他保住血脉吗?还是说你根本巴不得他死后好改嫁呢?”
“你……你胡说什么!”富井太太顿时激动不已,口沫四溅道:“我很爱我丈夫,你根本什么都不知道,又凭什么这么评价我们之间的感情!”
“是吗?可我没看出来。”中村真一继续激她,嗤笑一声,“你爱他的话就应该把逼死他的人送进监狱!你想保住他的血脉,就更该这么做!不然非得等他们跟我一样找上门吗?”
“我碍于身份,跟你好好说,他们或许会直接动用暴力,又或把你儿子拎到楼顶扔下去逼迫你交出来。”
富井太太眼神惊恐万分,蜷缩着两只腿抱着膝盖坐在沙发上娇躯瑟瑟发抖,脸色像打翻的颜料不断变幻。
“太太请好好想想吧,随着你丈夫的死亡,你们家门外的警察也将会撤去,真有什么歹人的话,你拿什么阻止和保护自己的孩子?唯有将幕后主使送进监狱里,你们才会安全。”
中村真一说完最后一段话,接下来就不再开口,客厅陷入漫长沉默。
大概三五分钟后,中村真一起身说道:“这个案子以你丈夫为主犯结束已经足以给国民个交代,能不能抓住幕后主使对我们警方来说真没那么重要,既然太太你不愿配合,那我就先告辞了,请原谅我今晚的打扰。”
话音落下,他便转身作势要走。
“等……等等。”富井太太喊道。
中村真一嘴角一勾,抬起的脚又重新收了回来,转身静静的看着她。
富井太太对上他的眼睛,深吸一口气说道:“东西可以给你,但是在结案之前,门口的警察不能撤走。”
“可以。”中村真一点点头应道。
富井太太抿了抿干裂而苍白的嘴唇又犹豫了片刻,指着客厅的一个角落说道:“就在那个马桶的水箱里。”
中村真一立刻快步冲了过去,进卫生间后打开水箱盖,果然在里面看见一团用防水袋装起来的东西,他拿出来打开:笔记本,录音笔,照片。
匆匆翻了下笔记本,里面记载的全都是某年某月绑架某人摘取某器官送往北海道大学医院这种详细信息。
照片很多,有松下丰裕与他一起吃饭的照片,还有各个医生进行手术的照片,甚至是有松下丰裕在地下手术室亲自进行器官摘除手术的照片。
有了这些东西,录音听不听已经不重要了,录音笔中村真一准备带回去交给技术课,让技术课的整理,因为这笔里面录了肯定不止一段音频。
有了这些东西,只要能扛住其他方面的压力已经可以抓捕松下丰裕。
中村真一大喜过望,走出卫生间来到客厅,“多谢富井太太配合我们的工作,放心,你和你孩子的安全接下来将继续由我们警方负责保护。”
富井太太有些忐忑的点点头,她并不知道这些东西交出去后会带来好事还是坏事,就像等待审判的罪犯。
“我就告辞了。”中村真一深深的鞠了一躬,随后转身匆匆离去,出门后对那两名警察说道:“你们两个继续留在这里保护富井家人的安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