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465章 定性为意外失火,色字头上一把刀(7300字求月票)
大火烧了半夜才被消防员扑灭。
早上,青山秀信接到消息赶到现场时烧成废墟的房子还在冒烟,周围已经拉起警戒线,聚集了大量吃瓜群众和闻讯而来的记者,数十名警察在维持秩序,呵斥想翻越警戒线的人。
见青山秀信的车抵达,虽然还没看清车里坐的是谁,但在场的记者都知道肯定是警方高层,便一拥而上。
青山秀信见状就没急着下车。
十几名警察连忙迎了上来,将他的车团团护住,阻止记者围堵车辆。
“靠后!所有人靠后!不要挤!”
“把路让出来!不要拥挤!”
眼见记者都被人墙隔绝后,青山秀信这才放心的打开车门走了下来。
“是青山警视正!”
“青山警视正,请问对这场惨烈的大火,警方目前有什么线索吗?”
“您觉得有可能是人为纵火吗?”
面对这些杂七杂八的提问,青山秀信充耳不闻,面色沉重的在多名警察的护送下跨过了警戒线,看着地上几具漆黑的焦尸,微微皱起了眉头。
看来日本不同地方的人体质也不一样啊,像广岛长崎的人面对原子弹爆炸产生的高温都不声不响,而这几个札幌人却被一把火就烧成了黑炭。
同一个区域连续两场大火,第二场直接烧死七八个人,这无疑是一件影响极其恶劣的……意外失火事件!
嗯,没错,就是意外失火事件!
在来之前,他其实就已经通过汇报得知了,到场的调查警察已经初步认定这是一场人为纵火、蓄意谋杀。
但他通过电话跟藤本贵荣沟通了一下,觉得不能定性为纵火谋杀,毕竟调查组刚走,后脚就被爆出发生那么恶劣的刑事案件,外界会怎么看?
何况连续失火的这个区域正好是游乐场拆迁区,而且据他从井田长川那里得知的消息,家中先失火的是一个坐地起价的刺头拆迁户,后失火被烧死的是他有点印象的柳生韬,要说这两者没关联,他肯定是不相信的。
所以他不希望最后查出纵火杀人是跟拆迁有关,因此才找了个借口说服藤本贵荣给这个案子定性为意外。
虽然内心毫无波动,但表面上青山秀信却还得要装出一副沉重悲痛的模样,转身面向公众,擦了擦并不存在的眼泪沉声说道:“在来之前我就得到汇报,经过警方现场勘察,已经初步认定这是一场因为电路问题引起的意外失火事件,毫无疑问,这是一桩令人痛心的惨案,所以我也在此呼吁各位市民一定要注意用电安全!这样的惨案,我由衷不希望再发生。”
放屁!
昨天晚上全程围观柳生韬一家被烧死的街坊邻居心中暗骂,连门都被从外面锁住了,还说这是意外事故?
但却没人站出来拆穿他,毕竟事不关己高高挂起,谁也不想惹麻烦。
何况柳生韬没什么好人缘,否则大家昨晚也不会眼睁睁看着不救人。
“竟然是意外吗?可是那么多人怎么会就没有一个发现失火了呢?”
当即就有记者对此提出了质疑。
青山秀信不慌不忙的回答:“在现场发现了酒瓶,所以我们合理推测他们应该是在醉酒后来不及逃跑。”
眼见那个记者还要继续提问,他直接粗暴的打断,“好了,下一个。”
“我听说这里是市里为修建游乐场画出来的拆迁区,所以两起失火事件有没有可能并不是意外,而是与此有关呢?”那个被青山秀信打断的记者并没有住嘴,而是梗着脖子说道。
他此话一出,其他记者都顿时忍不住纷纷交头接耳的低声议论起来。
青山秀信眉头一挑,深深看了那个记者一眼,二十多岁,身材清瘦面相俊秀,戴着黑框眼镜,他又记下了其工作牌上的名字,然后沉默了片刻说道:“你这么说,我可以理解为你是在质疑我们警方的调查结果吗?”
这种场合提出这种问题,说明对这边拆迁的事提前有过了解,要不是真满腔正义,要不然就是受人指使。
“我并没有这个意思,我只是提出一种可能……”面对青山秀信随手扣过来的帽子,记者下意识的否认。
青山秀信表情似笑非笑的打断了他的话,“很有意思的猜测,那有没有可能是天上掉了一颗陨石下来,刚好砸到他们家而不幸引起火灾呢?”
所有人都能听出他语气里的不满和调侃,不禁纷纷会意的笑出了声。
在哄笑声中,青年记者脸色顿时青白交加,像是打翻的颜料盘一样。
不等他为自己辩解,青山秀信又杀人诛心的说道:“这位记者,我们警方查案是讲究证据的,现在的一切证据表明火灾就是一场意外,可你却偏要附加一些个人的阴谋论,你究竟是想如实报道新闻事件,又还是只想制造一个热点事件好为自己扬名?”
不管对方是出于什么样的动机提出这样的问题,都已经威胁到了他的利益,所以自然就别怪他上纲上线。
“我……我没有!我只是依据现实进行合理的推测!不希望遇难者枉死而已!”面对青山秀信劈头盖脸的反质疑,记者先是有些慌乱,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掷地有声的争辩道。
“可你的行为让我不得不怀疑你的用心!”青山秀信同样提高嗓门呵斥对方,冷冷的说道:“我们需要的是记录并报道事实,将大事小情传递给民众的记者,而不是一些没有职业道德,为了制造热点和扬名哗众取宠的家伙!整整八条人命,是毫无疑问的人间惨剧,你却还想在他们的死上做文章为己谋利,这是何其可耻?”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下,抬头看向其他记者吐出口气说道,“抱歉,我当下心情不佳,情绪难以稳定,所以今天不再接受采访,具体的案情细节就请大家耐心等候警方的通告吧。”
话音落下,他摆了摆手,在一众警员的保护下头也不回的往车走去。
“青山警视正,你别急着走啊!”
“我们还没提问呢!警视正!”
“警视正!青山警视正……”
一群记者顿时慌了急了,追逐着青山秀信不断呼喊想挽留下他,但最终只能无奈的看着他上车扬长而去。
众人在失望之余,又都不禁埋怨刚刚那个记者把青山秀信给气走了。
所以对他自然是没什么好脸色。
“呵!自作聪明的家伙,看什么都有阴谋,我们国家还没那么糟!”
“就是,自己倒是出了风头,却害得大家丢了采访机会,真自私!”
“哗众取宠的小丑而已,不知道是哪家的记者,招这么个家伙……”
听着四周来自同行们尖酸刻薄的冷嘲热讽,上杉优作脸色发白,心里充满了愤怒和不甘,下意识紧紧握着拳头,低着头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去。
他刚刚之所以会提出质疑,是因为这些年来因为拆迁而导致的各种惨案实在太多,加上八个人全部烧死太过可疑,合理怀疑警方给出的结论。
但是没想到却被青山秀信毫不客气一顿狂怼,让他颜面尽失,心里为此气愤不已,所以暗下决心,自己一定要搞清楚这其中到底有没有内情。
如果查明另有玄机的话不仅能正名扬名,还能为死者伸张正义,更能打脸青山秀信那个傲慢无礼的家伙!
什么平成第一神探?傲慢到听不见任何正常合理的质疑,根本不配!
纵火犯山田信龙其实就隐藏在人群中,听见警方居然给这件事定性为意外,他心里也很意外,不明内情的他只能当做是警察太过废物,看来什么平成第一神探也不过是虚有其名。
他也松了口气,既然警方定性为意外事件,那他今后也就不用担心被抓而东躲西藏,可以光明正大出现。
同时他心里的不甘和愤恨还并没有消散,因为烧掉他房子并强行逼迫他签字的柳生韬只是北原建设株式会社的狗,真正烧毁他房屋,强行贱买他房产土地的是北原建设株式会社。
所以只打死几条狗并不能浇灭他心头的火,要连狗主人也一起打,房子都被烧了,又身负八条人命,本来就是滚刀肉、死心眼性格的山田信龙如今已经彻底无所畏惧,只想战斗!
青山秀信回到警视厅后,就立刻把中村真一叫了过去说道:“刚刚在火灾现场有个叫上杉优作的记者有点问题,你安排人查一下他,搞清楚他对我的提问是出于什么动机,有没有人在背后指使,尽快给我个结果。”
“嗨!”中村真一恭恭敬敬应道。
青山秀信又说道:“两次火灾都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你让人秘密调查纵火者的身份,不要走漏风声。”
柳生韬如果真是因为受他逼迫帮北原建设株式会社搞定拆迁户才被烧死的话,那纵火者可能会迁怒于北原建设株式会社,并进一步实施报复。
为防节外生枝,得把这个纵火者找出来,悄悄解决掉才能万无一失。
而想查清这点应该不困难,最大的嫌疑人就是那个家中失火的刺头。
“嗨!”中村真一再次应道,但却并没有急着离开,而是张了张嘴几番欲言又止,似乎有什么话难以启齿。
青山秀信挑眉看着他,“有什么话直接说,吞吞吐吐的干个什么?”
“嗨!”中村真一鞠躬认错,随后不好意思的说道:“警视正,过几天我妻子生日,所以我想请个假回去一趟给她个惊喜,希望您能够批准。”
“行。”青山秀信毫不犹豫答应了下来,接着又补充了句,“刚好过两天我也得回趟东京,顺路一起吧。”
他也得回去给干爷爷过生日。
而且中村真一跟他一样,自从来了北海道后就还一次都没回过东京。
他新婚妻子生日,再怎么也该放他两天假,让他回去与之一起庆祝。
中村真一喜上眉梢,开心得像个三十岁的孩子,“嗨!多谢警视正!”
他其实恨不得每个周末都回东京一趟,但又觉得妻子的话有道理,青山秀信这个上司都不回东京,自己先回的话不好,只能强行按耐住思念。
但这回妻子生日将近,他实在是忍不住,决定要回去给她一个惊喜。
以己度人,他相信妻子对自己的思念和自己对她是一样的,他可以忍受思念的折磨,但不忍让妻子忍受!
“现在先做好你手里的工作。”青山秀信说完,挥了挥手打发他离去。
“警视正放心,我肯定不会耽误正事。”中村真一再度鞠躬后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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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为北海道知名商人赤本建成的儿子,赤本英男并没有父亲的经商天赋和成熟稳重,反而年近三十还轻佻张狂,荒淫好色,事业没半点成就。
用他的话来说,就是他父亲和大哥已经把他该吃的苦都吃完了,该担的责也担完了,他生来就是享福的!
他这辈子吃过最大的苦。
就是冰美式。
当然,哪怕是一个废物,他也是有用的,他对赤本家的作用就是联姻工具与生育机器,所以早早结了婚。
妻子是北海道另一位和赤本建成不相上下的商人的女儿,夫妻俩婚后不能说恩爱吧,但也算是两看生厌。
所以赤本建成更放纵自己,在外四处播种,赠送赤本家的优良鸡因。
对于松下伊织这位旭川市名副其实的公主,他觊觎良久,老早就想着与之发生点超友谊的事,但是一直没有机会,碍于其身份他也不敢乱来。
可今晚他感觉自己的鸡会很大!
今晚是旭川市市长松下佑康组织的一次慈善晚宴,为那些失去双亲的孤儿捐款,北海道诸多社会名流和记者都到场了,赤本英男和松下伊织也在其中,两人极罕见的聊得很愉快。
赤本英男只几个小笑话,就能把松下伊织逗得花枝乱颤,笑颜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