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血一直都在持续,这就是改革的残酷。
接着朱元璋顺坡下驴直接是宣布。以张惠为首的八个高官全部罢免。
他们的家产充公,所有家眷全被发配到边疆充军。
相对来说这个惩罚还是轻的。
不过这也是理所应当。
这些人虽然有罪,但罪在教子无方。
虽然杀头是所有人的愿望,但却不能超脱法律的惩罚范围。
很多人都觉得老朱当皇帝那就是想杀人就杀人。
这种看法就太小瞧了权力以及法律的公正性,在古代朝廷当中的重要。
老朱虽然杀人,但是每次杀人他都是要先找官员身上的毛病,至少是要找下手的借口。
就比如胡惟庸,他之所以被杀,说是造反,那肯定是污蔑,可是即便是污蔑也不是凭空而来。
首先胡惟庸做人不行,当丞相之时,一手遮天,提拔官员更是任人唯亲。
所以遭到所有反对者的怨恨,扣他一个造反帽子,然后在他家里面搜出一些罪证以及‘知情者’口供做实了之后。
所有人看到胡惟庸被杀,都是弹冠相庆,不会去同情他。
空印案以及郭桓案更是如此。
朱元璋杀人的虽多,但每一个案子背后都有着很强的逻辑在支撑着。
就是你明知道可能是个冤枉,但你却发现在逻辑上是相当的能够自洽。
这就是老朱的厉害之处。
而这也是即便是朱元璋这样的皇帝,也必须要遵守的权利的规则。
现在把这八个人罢免,把家眷发配边疆,这是对他们最大的惩罚,而且是遇赦不赦。
官员也好,百姓也罢,大家都心服口服,纷纷是跪倒在地称颂皇帝的英明。
接下来的官员们是真的害怕,畏惧陈寒。
不仅是有手段更是有手段,即便是亲自杀人,也毫不客气。
于是大家伙都认为工部尚书沈缙都已经被拿下,那赌约肯定是就此作罢,老朱也想顺坡下驴。
“陈寒既然,沈缙已经犯下都是大罪被发挥边疆,朕觉得你们之间的约,也可以做罢了。”
朱标、夏原吉,甚至是礼部尚书凌汉这老头都想让陈寒废掉这个赌约。
实在没必要,可以从从容容修路。
但是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陈寒对着皇帝朱元璋深施一礼,然后说道:“陛下,既然微臣与沈缙打下这样的赌约,那便没有废除的必要。
其实微臣看上去是以沈缙打的赌,但是背后却是与群臣之间的赌约,岂能作废?
微臣还是决定半年就将京城的主要道路全部翻修。
唯有如此微臣,才能够肯定百官才能信服,所以赌约依旧可以照常进行。”
说着他看了眼文武官员,这当中有多少人希望他就此落马,掰着手都数不完。
可是陈寒却要用这种倔强来,让这些人闭上嘴,让他们连跟自己对抗的心思都不敢起,让这些人看到自己就浑身发抖。
这才是自己真正的目的。
如果现在因为沈缙被自己的儿子连累罢官,自己就顺坡下驴解除赌约的话。
那么这些人背后会说些什么,想都能想得到。
这些人一定会把自己这件事说成是,自己就是害怕会输,所以才会想方设法把沈缙的儿子做掉,以此连累沈缙,从而废除掉赌约。
陈寒岂能让这些人得逞,岂能让他们搞出各种流言蜚语,到处散播,以此来打击改革派的信心。
陈寒这么说了之后,果然就见文武官员们,每一个人的表情不一。
有的觉得陈寒给脸不要脸,明明跟他对赌的工部尚书已经落马了,还要坚持,这就是逞强。
但也有人颇为的佩服。
佩服的是陈寒的自信。
年轻人就是有魄力以及进取精神,没有因为一件事两件事情被磨灭掉信心。
可真是一口唾沫一口钉。
这才是改革派应当有的风貌。
夏原吉更是颇为的敬佩,甚至上前去一锤陈寒的胸膛:“知年,这件事做得漂亮。
你说得对,这里面有多少人想看咱们的笑话,可是咱们却要用事实来告诉这些人,咱们的笑话可不是那么容易就看得到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也和陈寒一样,显露出了年轻人的那种傲骨。
两个人站在那里就好像是两座山峰戳在了那里一样,把所有的宵小镇压在这山峰之下。
他们带头,内阁支持改革的改革派们通通是站到了陈寒和夏原吉的背后。
南昌府进贤县,知县更是直接说道,“陈大人、夏大人好样的。
咱们改革为何要改,就是要将所有的腐烂涤荡一空。
就是要将那些肮脏洗涤干净。
想看咱们的笑话,那就让他们睁大眼睛看看,咱们是怎么把这条路在半年之内给他翻修好。
就是要让他们看一看咱们改革之后,百姓生活有多好。
就是要让那些见不得咱们改革取得成绩的眼红之人,越发的酸涩。
让他们在黑夜里嫉妒得睡不着觉。”
这番话说的,可是让不少的保守派恨得咬牙切齿。
朱标听完了内阁这些改革派年轻人的演讲之后,拍手称赞:“好好,非常不错。
孤也觉得这个赌约有必要进行下去。”
得到了太子的支持之后,改革派的气势就更足。
那些看热闹的,那些嫉妒的眼红的官员们,一个个此时却握紧拳头握得嘎吱嘎吱响,但却只能忍气吞声。
……
而接下来,陈寒的行动也是相当之快速。
他先让工部的人马上在榻房边上修建了一座烈女祠。
同时让灵谷禅寺的得道高僧念了九九八十一遍往生经超度两位姑娘以及他们母亲的亡魂。
更是让夏原吉写了一篇祭文,祭奠两位姑娘。
两位姑娘的刚烈也是激励着不少的女子。
一时间烈女时香火鼎盛,来来往往祭奠和祈福的百姓络绎不绝。
即便是到了后边,烈女时的香火也相当的旺盛,一时之间成为了三山门外又一道风景。
接下来的时间,陈寒和夏原吉以及内阁改革派们则是开动马力对京城的道路进行勘测。
陈寒之所以有信心说翻修一遍,其实并不像是大部分人认为的,是要将所有路面上的石板撬开,然后重新打地基。
这是迂腐之人的办法。
说实话,京城的石板路它虽然有点凹凸不平,但是地基打得都相当扎实。
陈寒要做的就是在石板路上面铺一层水泥,这层水泥一定要与砂浆一同组成,使路面平坦也就是了。
所以他才敢拍着胸脯保证半年之内能够翻修,其实并不是翻修,只是平整。
当然如果他之前就把这个计划说出来,那些官员岂能和他打这样的赌。
他到时候怎能去奚落那些没有见识的官员?
这还是陈寒在后世学到的修路的方法。
后世不就是这样吗?
年年都是往旧的路上面进行填补,进行平整。
然后一层一层地往上铺,到后边真正要大修的时候,挖开来才发现,其实下面都是以前的旧路……
(本章完) ',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