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反应过来，这个令鱼厌恶的蘑菇抱有怎样的心思了。 【裴乐不喜欢女性。】 ‘海伦’笑了笑，朝台下的裴乐抛了个飞吻。 倘若裴乐听见了，就会发现此刻鳞的语气和雌性人鱼的语气非常相似。 当海伦的舞蹈结束之后, 晚上的压轴就要出场了。 在黑暗的舞台一角，原本吃着薯条的依林停止了咀嚼, 目不转睛地看着上面的舞台。 “嘘——”依林连忙拉了拉同伴的衣角, 雌雄莫辨的声音压低，“小点声！” 站在观众席的后面, 手里端着一杯红色的液体, 饶有兴致地看着舞台的男人转头看了依林的角落。 不要过来不要过来…… 只见这位气势内敛的男士移动脚步，缓缓朝依林的那一桌角落走去。 依林张了张口, 吞吞吐吐道：“我我就是单纯好奇。” 季江南抬眸扫视了一眼拘谨的依林，淡淡地说道：“回去后上交一份报告。” 等到季江南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人群中之后, 郁良才吐出一口气, 然后问道：“他是谁？” 数十个穿着制服的男侍从推着用玻璃装着的异形走向舞台——从中可以得知, 本次演出的市场受众是女性。 郁良才点点头, 接着有些担心地看着依林。 “谁呀？” “最后最后出场的是……” 裴乐听着耳边充满节奏感的音乐, 以及空气中弥漫的酒精味，很难不怀疑很大一部分人只是为了宣泄。 “啊——” “什么玩意儿？” 底下原本期待的观众们似乎清醒了过来，场面变得兵荒马乱。 二楼围栏旁，原本坐在椅子上的裴乐立即站了起来。 水箱中的液体顺着它的动作流下，晕染了舞台上的猩红，而它的下半身拖着一条长长的黑色尾鳍，慢慢地爬了出来，刚才的主持人倒在了地上抽搐，不省人事。 但显然现在不是她回忆的时候，裴乐立即往楼下跑。 一道枪声在人群中猛地响起。 而在舞台上的人鱼歪了歪头，她那双没有瞳孔的眼睛看起来很是茫然。 只见季江南从角落的阴影处踱步走出，垂下的手正好握着一把手枪。 下一秒，数十个警卫从人群中钻了出来。 是他？ 情急之下，也不知道对方有没有听到，裴乐冲着舞台上的人鱼喊了一声“小心！” 她迅速回头，身后，顶着银色头发，个子矮小的依林一脸严肃地看着她：“跟我走！” 裴乐的脑海中立刻冒出这个疑问。 “啪——” 没有了灯光，极夜的环境下，酒馆迅速陷入了一片漆黑。 裴乐甩开了依林的手，转身向舞台跑去。 眼见雌性人鱼将血淋淋的手抽了出来，接着似乎又要朝着对方的头袭去，裴乐连忙制止。 【我说了不要管闲事！】 眼见倒在地上的主持人源源不断流出鲜血，裴乐抿了抿唇。 “我知道你可以和人鱼对话。”依林意味深长地看着这位失踪许久的前同事。 依林点点头，他掏出不知道从哪要来的一个医疗箱，迅速朝伤员赶去，并抛下一句话，“放心，她还能救。” 她感受到四周围绕着的警卫，还有那一圈漆黑的枪口，神经紧绷。 【我知道你能听懂我说的话。】裴乐尝试与雌性人鱼沟通。 【你明明是我们的同类，居然和他们呆在一起。】 【算了。】她突然改口。 失去光源的酒馆中, 原本吵闹的环境渐渐静了下来。 裴乐先是看了看舞台上的雌性人鱼, 虽然脱离了水箱，但原本一地的水也足够她的滋润, 而与其相对的是站在一楼正中央的季江南, 已经手持武器的警卫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