鳞听从对方之前的吩咐，接吻的时候闭上了眼睛。 一吻完毕，裴乐的精神都好了起来。 这个项链平平无奇，唯有挂着的一片浓墨般的，坚硬的鳞片。 人鱼的身边出现一个一个小漩涡，看起来十分惊喜。 裴乐脸上也带着几分真心的笑意，摇摇头，心想：总不能老是指望着一条鱼在陆地上保护自己吧？ 只有她知道，自己在和鳞聊天。 【裴乐去我的领地。】 【外面不危险。】 【可以。】 【没有家人，一生中只会有伴侣。】 【听你的。】 【黑，安静，需要到上面捕食。】 …… 裴乐有意无意地忽视真正的问题, 人类与异形的隔阂, 之后的污染，身体的变化…… 人鱼努力地发出人类的声音。 “裴。” “裴。” …… 此刻时间正好到了十二点，按照先前的约定，她该走了，至少该吃中饭了。 【我把他们都杀了吧？】 裴乐被吓了一跳，只见对方的目光干净澄澈，仿佛刚才的话只是提议了今晚吃什么菜一样稀松平常。 想到这，她眼神复杂，目光怜爱，像是在看一个傻子。 人鱼张了张嘴，没有说话。 【可以杀一半！】 裴乐：……您的意思是干掉全人类做不到，只能干掉一半是吗？！ 人鱼无辜地看着她。 【好。】 裴乐的一堆道理被堵住了，她有种拿出了打持久战的干劲，结果还没走到城门对方就说投降了的感觉。 裴乐哑然失笑。 水箱周围实在算不上干净，银色反光的金属板上，因为人鱼的动作而晃动的水浪在上面留下水渍，随着长时间的极夜，空气中的气温也自然降低了几分，更别提在潮湿的空气中了。 季梧桐发来一条消息。 “我该走了。”她在心底补充。 13：00 之后与鳞见面的机会少了，但相信在污染的扩散下，她有预感，自己很快就能找到带人鱼走的机会。 裴乐端着装着玉米和小鸡炖蘑菇等菜肴寻找座位。 突然，一些对话吸引了裴乐的注意力。 “你说他去厕所的时候该怎么办？” “你说他找得到老婆吗？不如直接找个强壮的男人算了！” 裴乐端着餐盘一怔，看向声音的来源处。 在另一张角落的餐桌旁，依林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那吃午饭，表情没有了以往的嚣张，但也十分平静。 裴乐很快就猜到了这群小孩的身份。 “小朋友，在背后议论别人可不算男人的行为哦。” “你谁啊？” 裴乐微微笑道：“我是这里的研究员。” 坐在边缘有个带着眼镜的男孩刚好转过头，没有看到这一幕，当他回头看到裴乐时，眼中闪过一丝惊艳。 “所以，你们可以停止议论我的朋友了吗？”她耐心地问道。 心里嘀咕依林那个不男不女的家伙哪来这么漂亮的朋友。 “我可以坐这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