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眼睫一垂,看向这个矮胖子的裤.裆,暂时还没有尿液从那颤抖的双.腿间落下来。
“但你得承认,你压根来不及眨眼,无论你站在哪里,这里、那里、门槛之外,弹丸将准确地扑向你的脑门,比你扑向你妈妈怀抱的样子更热情——要再退后两步吗?脑浆和血可能会把你的酒馆搞得一塌糊涂。”
大胡子瞳孔里映着引扳机上的那根手指,从喉咙里挤出了“嗬嗬”的细碎声音。
“你好像还想说些什么,嗯……要说什么?”
他好奇般等候了几秒,等到大胡子喉咙几次飞快的滑动、奋力张开了嘴,终于要吐话的间隙……突然一扣扳机。
“砰。”
“啊!”惊惧的、夸张的怪叫声!像一百只禽类被齐齐掐了脖子!
当啷!酒杯碎地声应着那声怪叫响起,紧接着又有人撞倒了椅子,大堂刹那吵成一团。酒客们失去秩序咒骂出声,又在桌椅嘈杂间很快发现,那本该最可怕的枪炮声压根没有出现。
……短暂的嘈杂声迅速消失了。
红发年轻人的声音显得兴味索然:“什么都没有发生。”
他摸了摸保养良好的金属枪管。
“很遗憾,虽然你为你的小玩具浪费了不少焦油,但它和你口袋里的钱币、你厨房里的酒水一样,是个令人扫兴的劣质假货。”
坐在地上的酒馆老板如同溺水之人终于冒出水面一样急促喘着气,脚软膝酸,丑态百出,面皮在眨眼内由白转红。他双腿还在颤抖,死死瞪着那把火.枪,也不知道是在恼怒还是在庆幸奸诈商人的诓骗。
艾格上下打量他一眼,目光肆无忌惮停在了他被尿液浸湿的裤.裆。
深感被戏弄的老板瞬间就气疯了!
“该死的东西!医生家的狗杂种!”他几乎像炮弹一样弹起,浑身颤抖,挥着拳头猛扑过去,“死去吧!死去吧!”
艾格把枪管换到右手,顺着拳风略一侧身,单手接住他的拳头,狠狠一扭。是什么让他相信这种速度和力量的拳头能击中对手?那一身威风凛凛的肥肉吗?
“啊——呃!”
大胡子的手骨嘎吱声刚发出一半,脑袋就被砰一下抵在了柜台上,脖子上冰凉的管状金属遽然压断了他的惨叫!酒客里不乏能插手这场斗殴的人高马大者,但他们全都事不关己地看着,大堂之内甚至传出了一声清晰的口哨。
勾着粗短脖子的枪托因为大力已经隐隐变形,枪底下的脸泛起难看的紫色,喉咙不甘示弱地咯咯作响,艾格双手猛一施力,压下了手底脑袋的一次挣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