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继续扇了也行,请我进去喝杯茶。”沈不渝得寸进尺,“反正你男人不在家。” 气氛一变。 “我操,我不是在做梦吧?”沈总找几个属下求证。 沈不渝狂喜不已之际,陈子轻挣脱他的手说:“面见过了,话也说了,你带着你的人回吧,我进去了。” 当夜,沈不渝睡着以后,进入了一个梦境。 沈不渝脚踩在潮湿荒草之上,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寥而幽暗的深林里,幽幽回荡。 这梦境真实得很,导致梦里的沈不渝没意识到自己是在做梦,甚至都没去想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沈不渝对着深林的深处,大声吼了一句,寂静如死的深里,只有他自己的回声在回应自己。 没办法,他只能认准一个方向,一直向前走着,期待能走出这片无边无际的深林。 空气潮湿而冰冷,沈不渝绷着后背肌肉,越走越麻木,渐渐的,他连时间都遗忘了,只是依靠着本能向前走着。 有人! 当他走进这片密林,他真的看见了人,很多的人,这些人正围着一堆熊熊的篝火,齐声吟唱着一种古老的歌曲。 但不管怎么样,这是他目前为止,遇到的唯一的其他人,沈不渝迅速走上前去,借着火光,他终于看清了这些人的样貌。 而最让沈不渝诧异的是,在这篝火之上,竟还放置着一口黑色的棺材,熊熊的烈火正在棺材上燃烧着。 沈不渝感觉,这应该是一种很古老的火葬仪式,这些黑衣人的吟唱还在继续,声音越来越大,诡异的音调最终响彻整片深林。 沈不渝放下手,冲着身边的一个黑衣人好奇地问道:“请问你们是在举行葬礼吗?” 就在沈不渝想要换个话题询问的时候,黑衣人忽然喃喃地说了一句,没头没尾的的话。 “谁死了啊?”沈不渝心头一动,下意识的询问。 “沈不渝!是沈不渝死了!” 人高马大的沈不渝硬是被吓得一抖,他想要后退,却发现黑衣人已经一把抓住了自己,而此刻其他的黑衣人,也全都转过头,直直的瞪着他,再次一齐唱起那首诡异的歌曲。 一种强烈又陌生的恐惧从沈不渝心头升起,他想快速离开这鬼地方,可自己根本动不了,他失去了对身体的支配权。 “沈不渝?” 沈不渝想张口回应,却惊觉自己不但不能动,连任何声音都发不了,两片唇犹如被什么无形的东西钉在一起。 “回答我一声。”敛之的声音跟往常不同,像是从遥远天际飘来,能冲击到灵魂。 沈不渝的脖子都没法向后转,仿佛有一双双手冷冷地禁锢着他,只有眼珠还能动,他的眼珠神经质地乱转。 正当他四肢僵硬,身体离奇地变轻要飘向空中时,后背倏地被一股不知哪来的力道拍,还是推了一下,他就那么被推出图案中心。 “沈不渝!” 那声音在他耳边大喝,充满了神秘厚重的力量,“醒来!” “搞什么……”沈不渝想支着胳膊坐起身,却使不上多少力气,莫名其妙代入感强的梦,莫名其妙虚弱的身体让他浑身发毛,他绷紧下颚,艰难地把瘫软的身体撑起来靠在床头,双鬓潮湿滴下冷汗。 沈不渝神色不定地粗声喘息,想到梦里的敛之拍过他后背,他没缓够就去卫生间。 站在镜子前,沈不渝将汗湿的发丝抓到脑后,露出难看又苍白的脸色,他脱了睡衣转过身去,扭动脖颈看背部。 沈不渝把手伸过肩膀向下去够,他使劲擦了擦那印记,皮肉被他擦得生疼,颜色没掉。 沈不渝盯着本该只存在于电影里的一幕,半晌扯动僵硬的唇角。 另一边,陈子轻把灭了的香收回苍蝇柜,他吹散符纸燃烧散落在地的灰烬,揉了揉干涩的眼睛。 陈子轻打算将计就计,就让沈不渝怀疑他的真实身份,揣测他不为人知的目的。 陈子轻擦掉地上的血阵,把血迹未干的手指头含进嘴里嘬了嘬,希望沈不渝能查出事情的来龙去脉,别再让自己涉险。 …… 沈不渝点根烟在房里踱步,他从前是个坚定的唯物主义,敛之死而复生后他就变成了唯心主义,他开始相信鬼神都存在于这个世上,和活人共存。 当初他为了敛之死而复生还魂一事接触过一些大师,手上还有联系方式。烟给个大师打电话,说起他的梦,大师问他细节,他全说了,只是把敛之替换成了一个无脸人,不知道谁。 “我为你卜了三卦,都是大凶,你本该活不过今晚。” “要不是他,你已经被幕后策划仪式的人抢了身体。” “我只在古书上了解过皮毛。” 沈不渝敷衍完大师把电话挂掉,一口一口地抽烟,他就说敛之怎么会出现在他梦里,那么巧,还有那一声让他醒来的叫喊。 他不可能把敛之介绍给大师,万一大师发现敛之是借尸还魂怎么办。 一个怕鬼的人死后换了副身体,似乎还是自己挑选过的身体,不怕鬼就算了,还懂道士的招数,没准捉鬼都不在话下。 听大师说,整个仪式走完要至少十天,先对他下药,再引他走进阵法,今晚是在收尾,他会在梦里被移魂,对方离成功只差一步。 各种疑问在沈不渝心里,他把烟抽完,又点燃一根抽起来。沈不渝一晚上没睡,第二天就开始在暗地里调查,历经一个多星期的时间,最终查到了老头身上。 那位和认得会邪术的人,并靠这点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小情人合谋,想抢沈不渝的身体,给自己的种铺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