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晋拓不再问,仿佛只要谢伽月没牵扯到官司,不涉及牢狱之灾失去人身自由,其他无所谓。 商晋拓打断:“不用跟我汇报他。” “圈内没查出底细,我手上有。”郑秘递出一张偷拍的照片,“跟他弟弟有六分相似。” 郑秘说:“不是情人,是当弟弟养。” 郑秘摸鼻子:“要说最像他弟弟的,还是太太。” 陈子轻回去时,刚好碰上郑秘书出门,就留他喝茶,郑秘书陪着喝了两口,关心地问他的康复情况。 郑秘书看他气色:“那就好。” 郑秘书说:“您吉人自有天相,经此一劫,今后一定都一帆风顺。” 郑秘书万年扑克脸,竟也露出了个笑容,陈子轻惊讶地凑近点:“你会笑啊。” 郑秘书下意识看去,猝地被一道冰冷至极的目光钉住,他的余光扫过楼梯方向,后背肌肉绷了绷,收起笑容起身道:“我还有事,下回再和您聊。” “好的。” 陈子轻手里的狗绳一松,阿旺咬住掉在地上的狗绳仰望他,发现他一动不动,就屈腿趴下来,甩着尾巴安静地靠着他的腿,他好一会才发出声音:“我没见到过啊……” 陈子轻不说话了,管家悄悄离去。 陈子轻倒也没说老人家大惊小怪太夸张,于情于理,都是为他好,他去书房,拿出苍蝇柜里的黄纸画平安符。 陈子轻捏着折好的平安符,给商晋拓打电话:“你今晚有没有应酬?” “有应酬也推了。”陈子轻说,“你下班就回来,我等你一块儿吃晚饭。” “都说了等你了!”陈子轻喊了声就挂掉。 该走了。 何必。 做一个“消失”的丈夫,支起足够豪华的舞台,让别的男人在他妻子面前尽情发挥。 不过,为什么会有那么多条狗? 还都是些年轻的,会来事,会讨好,会卖弄的狗。 …… “推掉。”商晋拓神色如常,看不出丝毫不久前动怒砸东西的迹象,“明天我不来公司。” 商晋拓提前下班,他自己开车回去,绕去广场看游客喂鸽子,感受喧闹而真实的人间百态。 商晋拓一条胳膊撑在车窗口,夕阳的霞光映在他深邃的眼里:“在路上。” “他要等就让他等。”商晋拓说,“给他搬个椅子,拿点吃的,别让他吹到冷风。” 商晋拓升起车窗,他略显暴郁地捋了捋额发,抹下脸,启动车子回家。 男人背对大片绚烂的晚霞,一身迷人的尊贵。 商晋拓牵他的手,捏了捏:“嗯,回来了。” 陈子轻拿湿毛巾擦他脸,没擦出什么修容的粉状物,这才确定他脸好了,没落下疤。 老人家默默转开视线,老脸抽了下,有的人眼神表现得不悦,那唇角倒是很实诚,压都压不下去。 陈子轻不免感到奇怪,出差而已,这有什么的,商晋拓干嘛这么正式的提出来,原先可没这情况。 陈子轻说:“久一些是多久?” 陈子轻在心里嘀咕,拓展新产业吗,一个大老董还要出长差。 “行。”陈子轻点头,他正好可以趁着商晋拓出差阶段,把那两个四分之一的任务给做了。 他正愁不知道怎么办呢,简直就是瞌睡了,有人递枕头。 商晋拓将剥好的虾放进他盘子里:“我让郑秘书送你。” 商晋拓扯了扯唇,偏要他送是吗,他送了,离开前说不定会哭,他大概是老了,最近睡醒都能发现眼尾潮湿。 如果这时有人在场,就会发现他半边脸愉悦,半边脸幽怨。 无意识的兴奋迫不及待,有意识的为了这场亲自策划的暂别而充满阴霾。 商晋拓 他有什么好委屈的,是他自己要成全,也必须成全,只能成全。 商晋拓要等他脑海出现的次数越发频繁的嗞嗞电流声给他答案,他需要将不时碎裂的意识连起来,把混乱不堪的部分理好,让所谓的“健忘症”痊愈,到那时,或许他会见到一个全新的世界。 他还找了老师傅,准备学学针灸跟按摩。 商晋拓睫毛濡湿,一张没表情的脸上都是泪水。 商晋拓兀自阴沉沉地笑了笑,深叹一声,哭出来了,舒服多了。 商晋拓唇边笑意消失,他盯着手上的符,眯起赤红的眼。 友人在电话里说笑:“晋拓,你几点的航班,有时间喝一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