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回了啊,我还想脱了鞋子洗洗脚呢。” 想不起来了。 沈不渝在不远处扎营,他不是一个人来的,也有个三人小队,由保镖和一发小,以及他组合而成。 “快了,等会儿。”发小不紧不慢,将趴在他身下的保镖按得动弹不得。 保镖一身腱子肉,胸肌两大块,不发力时是软的,他见老板的视线朝他胸肌上投来,立刻僵住身子:“沈总。” 保镖讷讷。 帐篷里味道浑,沈不渝没进去,他坐在门口的椅子上,开了灌啤酒喝。 满天都是星星。 发小吊儿郎当:“我们一起都不会干废。” 发小耸耸肩,想说,你为个徐敛之守身如玉,不知道错过了人间多少美味。 “还能是谁。” 沈不渝轻飘飘道:“我自己打的。” 沈不渝喝完啤酒,他拿出小药瓶打开,倒出里面的药水抹在胳膊腿上,问发小:“味道大不大?” 沈不渝又在冰凉凉的胳膊腿上涂了一些,这回连脖子跟脸上都涂了:“现在怎样?” 沈不渝满意道:“大就对了。” 他站起来,苦口婆心地劝阻:“老实呆着吧,别瞎折腾了,我都怕我们这趟出远门有去无回。” 发小没好气地骂:“不识好歹的东西,老子不管你了,等你凉了,我清明给你烧两张纸就算是对得起兄弟情!” 商晋拓双手插在口袋,散漫冷淡地扫过去一眼,没停留半分。 沈不渝把手放在脑后,周身弥漫着年轻人特有的朝气和藏不住的锐利锋芒,他懒洋洋地笑道:“朋友拉来的。” 沈不渝朗声笑:“那是我的荣幸。” 梁董摆手:“来不了,我太太嫌烟味臭不肯给我亲,我已经在戒烟了。” 商晋拓道:“我只抽专属的烟,别人的我不感兴趣。” 商晋拓的嗓音里没情绪波动:“这习惯可不好。” 他一笑:“不过那也是十几年后的事了。” 这两个字耐人寻味极了,听不太出有羡慕或回忆的成分。 随着他那动作,药味就更重了,漂浮的烟草味根本压不住它的肆意。 装是吧。 商晋拓没反应。 梁董看一眼老友,见他没说什么,就去了一边。 商晋拓没给只言片语的回应。 年轻的总裁一口一个您,实际不屑狂放到了极点。 至于原因,他没搞明白,但这不影响他上门挑衅。 商晋拓终于开口:“不当陌生人,当什么?” 他面无表情地看着不自量力的小辈,仿佛是在说,当我太太脚边的狗? 然而他什么都没说,却比说什么要更加让人悚然。 商晋拓不甚在意般:“是吗。” 这时恰巧有只虫子飞到他本就凄惨的脸上。 他把虫子捏爆浆,嫌弃地弹出去:“晚上没法在外面多待,我到前面看看,您忙,明天玩得愉快。” 梁董过来说:“晋拓,沈值的儿子身上一股子药味。” 商晋拓的语调稀松平常:“我太太给的。” 一声低笑打断了他后面的话。“很善良不是吗。” “我有那样一个善良的,能为他人着想的太太,是我的福分,几世修来的。”商晋拓笑道。 “不了。”商晋拓的笑意不减丝毫,“我太太一个人在帐篷里害怕,我回去了。” 帐篷里亮着两盏灯。 “嗯。” 陈子轻继续研究地图,过了会,大概是男人进来后除了拉窗户喝水,没其他动作,他奇怪地扭头,冷不丁地看见了什么,眼睛一下睁大:“你手上怎么有好几个包?” 商晋拓轻描淡写:“虫子咬的。” 商晋拓垂眸,看看,我的太太会担忧我,关心我,我该知足,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而已,有什么大不了的。 陈子轻徒然就想起来被自己遗漏的事情是什么了!他屏息,商晋拓看到他把那瓶药给了沈不渝,这个时候才跟他算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