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伽月眼底的疯狂和扭曲的神色全都一滞,他愣愣道:“对,含羞草,我在找,你等我,我会找到一样的。” 手中的小瓶子咕噜噜滚出去,谢伽月拉他的裤腿,轻轻地晃动:“敛之,你是要和我一起养含羞草……像从前一样……你原谅我了吗……” 谢伽月笑盈盈地看他,多宠溺一般。 谢伽月马上道:“会,敛之,你忘了吗,我枪法很好的,沈不渝比我差远了,我还手把手的教过你呢,你要我杀谁?” 谢伽月很乖:“知道的。” 先从你下手,你不是要特权吗,我让你排第一个。 谢伽月闻言,几乎是雀跃地照做。 他把另一条腿也跪到地上,双膝跪着,仰起头,眼睛亮晶晶,唇边噙着一抹笑,像摇着尾巴的漂亮大狗:“我这么跪,你满意吗?” 满意什么满意。 这可不是他有施虐倾向,是谢伽月那把骨头太贱,都入味了。 “小助手,我这次没有标注任务吗?” 陈子轻不敢置信:“真的啊?” “别别别,别去确认。”陈子轻生怕是他空欢喜一场,他啃了啃嘴巴上的皮,“这是不是我唯一一个没标注任务的世界啊?” 陈子轻心下怅然:“对了,鬼呢,有鬼吗?” 【您如今做的是重新激活并调整后的主线任务,至于鬼魂相关的支线一二任务和标注任务,您已经在第一次进来这个世界时完成了。】 还要死得安然。 就像当年的他把谢伽月撞倒在地,凭空掏出钥匙打开脚上镣铐一样。 谢伽月的面庞比在天云寺还要清瘦,却不见看破红尘的沧桑,从苍白的皮肉里渗出活肉,他乖乖道:“你说的对,那会让你暴露的,我不能让我以外的人知道你的秘密,那我就不是特殊的那个了。” 陈子轻说:“不会发短信打电话啊?” 陈子轻没问是哪一方的手笔:“那你自己想办法,你不是最聪明的吗。”小心聪明反被聪明误。 下一瞬,他就沉吟着开口:“可是敛之,我觉得还是我们一起死在这里比较好,只有这个办法能让我彻底安心,不然我怕我放了你,你就会像踹开垃圾一样踹开我。” 谢伽月的眼中发出令人悚然的光亮:“只要我陪你死了,他们就知道你是敛之了,到时候也晚了。” 陈子轻忍不住地骂了一句:“神经病。” 陈子轻把嘴角一撇,冷哼了声:“你不是谁是?” 陈子轻眼不见为净地闭上眼睛。 陈子轻有股子自己快死了,谢伽月在给他哭丧的错觉:“你能不能别哭了?” 陈子轻听得发毛,他猛地睁开眼睛,凶巴巴地瞪过去:“别哭了!” 陈子轻翻了个白眼,我当初怎么就被这家伙的人畜无害的外表给骗了,多典型的表演型人格啊。 溜一圈回来的我一眼就看穿,烦得要死。 谢伽月哭红的眼睛猝然发亮,睫毛上挂着剔透的泪珠,他破涕而笑:“然后我们下辈子见。” 他失策了,排名不正确,谢伽月不能是第一个,沈不渝应该排第一,他一边痴情,一边集邮,执念相对来说要轻。 陈子轻的眼前不时浮现被囚禁的画面,几乎都是谢伽月的崩溃,哀求,和哭泣,还有对方自残的一幕幕。 鼻腔里似乎涌进来血腥气,他受不了,想快点离开这房间,甚至是这栋小楼。 谢伽月愣了愣,不知所措地给他解手腕上的绳子。 谢伽月就用嘴去咬,咬得嘴上都是血。 “不需要了,我咬开了。”谢伽月吐出嘴里的细碎绳子,拿起来跟他炫耀,“你看。” “看了看了,厉害,真厉害,剩下的也咬了吧。”他敷衍道。 他要坐起来,谢伽月不知从哪搞出一把匕首,看他的眼神平静又乖顺:“敛……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那我叫你子轻,子轻,你说你不喜欢商晋拓,你发誓,我就送你回去。” “不是觉得我不诚实吗,那还要我发誓?”就看你了。” 谢伽月的面色一寸寸地扭曲起来。 反正等你死了以后,我才会想办法搞定商晋拓,到那时你的录音不可能派上用场。 发的毒誓,如果陈子轻违背誓言,商晋拓就会死无全尸。谢伽月还录了个陈子轻叫他阿月,并原谅自己的录音,开心地反复听了很多遍。 谢伽月跟寺庙里的明空和尚完全就是两个人。 当然,这是在他暴露真面目之前。 徐呈接到消息很快回家:“子轻,你在医院失踪以后,我这边一直在找你,怎么回事?” 徐呈眉间拧出“川”字。 徐呈的眼底一闪而过慌意,他的嗓音低下去:“谢伽月和我弟弟一起长大,每天一起上学一起放学,读书时期一直是同班同桌,他们无话不说,我弟弟把他当最好的朋友,可谢伽月骗他最多,伤他最深。” 陈子轻:“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