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隙回去找那盒膏药,当初他随意扔在角落吃灰,现在找不到了。他问保洁阿姨,对方说没看到。 严隙抱起自己养的猫:“是不是被你藏起来了?” “我没心情让你蹭。”严隙放下猫,瘸着腿在房子里寻找,他捂着腹肌伤口低喘,脸孔和嘴唇都没血色。 找到了膏药又能怎样。迟来的在意,一文不值。 猫从沙发底下钻出来,爪子推着盒子对他叫。 他撕下一片,贴在那条跛了的腿上。 过期了。 很显然,周今休是让药店的工作人员去仓库翻的临过期膏药。 陈子轻从医院回秋水湖就躺下了,庄矣叫来医生给他输液,他在心里找222,积分来的道具药为什么不灵。 陈子轻吐槽了几句,昏昏沉沉地躺着。 庄夫人指着茶几上的水果说:“予恩,你怎么不吃?” “这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你啊。”庄夫人纵容地摇摇头,她叫佣人把水果拿走,换上孙子常喝的饮料。之后就亲自去厨房下厨,给孙子烤点吃的。 当庄予恩听到电话那头的内容,他脸色骤变:“你说什么,怎么回事?” 遇到大事,庄予恩第一个想到的不是亲爸,他招呼都没跟奶奶打,脚步踉跄地跑出去,一路煞白着脸回到秋水湖。 得知在家,庄予恩就闷头冲到楼上,栽进充斥药味的房间:“爸……爸!爸我,我哥们他……” 陈子轻让庄矣扶他起来:“予恩,你先冷静。” 陈子轻惊愕万分,他陪庄予恩打游戏的时候会接触那男孩,没富二代的恶习,挺好相处。 庄予恩有些崩溃地把脸埋进他手心里,浑身一直在抖,声音也是:“我还没问,我不敢问,爸,你帮我问。” 或许还有个原因,死的是庄予恩关系最好的哥们,对他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陈子轻看着庄予恩发抖的身子想。 但他的死状像是生前见到了某种恐怖的画面,被活生生吓破胆。 兄弟是指庄予恩。 跪在床边的少年气息瞬间就变得不正常,陈子轻敏锐地说:“你知道?” 陈子轻用力将被他埋脸的手抽出来:“你中邪这事不第一时间告诉爸?” 【我第一时间告诉了我爸。】 陈子轻很快就从气头上下来,要是庄予恩被鬼搞死,他的标注任务便没法全部完成,他不能不管。 庄予恩再次拉过他的手强行埋脸,不再单薄的背部绷成一张发颤的弓。 陈子轻大声:“别吵!” 陈子轻瞪着他赤红的眼睛:“我给你的符呢。” “爸你别凶我,你输着液呢,消消气,我这就拿给你看。”庄予恩磨蹭着把手伸到衣领里,勾出来一根绳子。 “没了。”庄予恩说,“它在我没注意到的时候烧掉了,就是昨晚我打游戏出现怪事期间。 庄予恩点头。 他瞟了眼跪在床前拉着他手的少年,嫌烦:“起来。” 少年人的世界随时都会崩塌,急需一根支柱,他在找假爸要。 他的世界顿时就停止塌陷。 三人的身影都在镜中。 陈子轻思虑着说:“庄矣,你把这块镜子搬走,让所有人聚在一起,你挨个问他们昨晚到现在有没有遇到什么奇怪的事情,有就记下来。我上楼有事,要忙一段时间,在我下楼前你们不能都单独行动。” “少爷,我让医生重新给您输液?”他说。 庄予恩追上来:“爸,你要做什么?” 庄予恩气息滞住,眼里的病弱身影消失在楼梯上,什么也看不到了,他都没有回过神来。 高级驱鬼符不是鬼画符,庄惘云怎么画出来的…… 这事他得瞒着,不能让第三人知道。 肯定会有第三人知道。 庄予恩后颈汗涔涔的,天知道他昨晚被什么可怕的猜测吓到了,到现在都没缓过来,根本不敢细想。 他不希望庄惘云出事。 那些符箓被庄矣发下去,人手一张,烧成灰烬冲水喝掉。 庄予恩少有的安静,他爸不陪他打游戏,庄惘云陪他打,骑在他身上跟着他,看他幼稚的装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