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的眼皮抖了抖,悄悄睁开一点缝隙。 他吓一跳。 陈子轻眼前发黑,他就知道这受惊的口头禅是个陷阱! 岳起沉发觉小和尚脸上血色抽去,整个人惨兮兮的,从里往外渗着阴沉,他把缝结实的衬衣袖扣扣上:“天塌下来了?” 岳起沉扣扣子的动作停了停,弯腰看他:“你这嘴是摆设吗,有事不会跟我,” 岳起沉一时没防备,本能地感觉耳膜被他叫疼了,实际连疼都感受不到。 陈子轻说:“太近了。” 僵尸顿时就不说话了。 晃神的陈子轻想扶着沙发站起来,他扶的是僵尸的腿,触感冰冷,肌肉硬硬的。 那会儿拉扯裤腰的时候,腹肌隐隐可见。 人比人,气死人。 系统:“……” 系统:“介意。” 说要让他更爽的222有心事,他不好打扰,干脆就洗了一碗无籽葡萄。 僵尸不吃。 冷不丁地,有冰冷的电子音响起。 陈子轻差点被嘴巴里的葡萄噎到:“啊,这个啊。” 陈子轻急忙吃掉葡萄:“这世间太短了吧,择偶条件一般都是边想边说,要好一会儿的,2哥,能不能延长时间?2哥?!” 陈子轻的屁股登时就离开椅面:“岳施主——” 陈子轻看他打的什么游戏。 僵尸打僵尸。 岳起沉眼皮不抬:“出家人好奇心这么重,连俗家人的红尘都要管?” 对于一个打游戏的人来说,这个动作等于找死。 做这个动作的也没意识到自己在找死,虚空的巨大倒计时令他心急如焚,他顾不了别的。 陈子轻不拿,他的焦躁在清秀的眉眼间横生,使他犹如变了个人。 什么毛病。这也要哭? 岳起沉把手机按掉,强行退出游戏界面,他眼底闪现捉弄的趣味:“首先要有头发。” 岳起沉说:“其次,头上不能有疤,我完美主义。” 岳起沉捻起小胖手的一块皮肉,把他从自己的手机屏幕上拎开:“最后,身上不要有挥之不去的檀香味,身前别挂碍眼的佛珠,也不要张口闭口阿弥陀佛。” 还剩五秒。 系统:“远亲比不了近邻,邻里间多走动。” 这是小提示,邻里,不就是对面跟隔壁吗。 没什么进展。 入住的第十天,万里无云。 “哎?吴施主。” “我今天有点事,跟公司请假了。”吴常順看见是陈子轻,连忙很有礼貌地打招呼。 陈子轻点了点头,据他观察,吴常順是个典型的工作狂,这都到了请假的份上,恐怕不是“有点事”这么简单。 吴常順又礼貌地打了个招呼,他正要开门回家,而他家的门却自己开了。 一个脸色苍白的瘦弱女人走了出来,今天的气温有些热,但这个女人却裹着几层厚厚的衣服,给人一种病怏怏的感觉。 “要你管吗?”女人神情冷漠,根本不看吴常順一眼。 “她是我的爱人,这是新搬来的小师父。”吴常順把两人简单地介绍了一下。 吴常顺竟然有个老婆。 一进房间,陈子轻就闻到了一股浓烈的药味,地上还有不少药品的包装盒。 陈子轻一摸倒满水的水杯,发现水是凉的。他等吴太太走后,控制音量问 “病了好几年了,各种药也都吃了,病情一直反反复复,始终都无法根治,一直待在家里。”吴常顺坐了下来,他挎着肩膀,显露出先前不曾展现的沧桑。 不过,邻里之间不走动,不清楚谁家的情况也是有可能的。 而吴常顺的老婆不外出,这里头似乎没什么问题。 “呵……什么大医院的专家都看过,都快倾家荡产了,就是病不见好。”吴常顺看向陈子轻,苦笑道,“小师父,我和你说实话,但凡我还有点钱,也不会住在这里。” 陈子轻快速环顾屋里的设备,虽还说不上是家徒四壁,但也好不了多少了,家里没有电视,也没有冰箱,唯一家用电器大概就是桌上的那台微波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