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昏倒了。”虞平舟摩挲腕表，随口改了个说法。 虞平舟没言语。 江扶水敲敲门，说道：“析木，虞董晕倒了。” 被撞开的江扶水面露苦笑，到底不一样，也该不一样，虞平舟是那个人的alpha，而我只是他的医生，交集纠葛再多都跟爱情无关。 晚点还要回孝培一趟，爷爷奶奶想他了。 陈子轻作为病人，他时好时坏，好的时候就围绕着虞平舟打转，分出来一点点时间接触外界，以免被世界屏蔽丢下。 陈子轻以为沈文君这辈子就是个边缘人物，就算他外形条件较好，但他受到出身和二观的限制，人生能看到头，高度肉眼可见。 不管真假，微妙的是，沈家就在这个节骨眼上被几股势力连根拔起了。 沈文君在不该出现的时候出现，他的结局可想而知。 不是割腕，也不是跳楼跳江海之类，是招鬼。 老道神出鬼没，陈子轻对他才是444开的真正后门的可能性加深了一层。 有天夜里，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感觉床边有个人，他睁眼看见—— 一张脸青白。 第二天，第二天，第四天…… 陈子轻趁虞平舟去公司的时间，用积分买了一套画符的工具。他没在意监控按在哪，虞平舟有没有在监控前窥探。 陈子轻拿黄纸折元宝：“恶心的东西，既然不滚，那就别投胎了，我让你灰飞烟灭。” 陈子轻走出房间，手上还剩一张黄纸，他下意识折成元宝。 提前烧给自己吧。 算了，都念上吧。 陈子轻烧了元宝，贴了驱鬼符，沈文君就没再出现了。他清净了没多久，周衍明就和他通讯说：“沈文君招出恶鬼，把他带走了，他的死状很凄惨。” 陈子轻本就恐慌沈文君的鬼魂有没有被他灭成灰，周衍明还要跟他提这茬，他脸色难看：“那你为什么要说？你是不是想我死？” “几个人里面，我最烦你，那些经历你都知道了吧，你以为我为什么第一个抢你，还不是因为你好抢，你倒好，当成是炫耀的成本，周衍明，你蠢不蠢。”陈子轻克制不住地说了一番恶语，他把通讯挂掉，脸部肌肉一直在颤。 【周衍明：反正我在你的玩具里排第一。】 这是虞平舟给他的情感稳定剂。 新产品研发的时间，赶不上他抗药性的速度。 但愿他的病别像茶艺一样，影响他后面的任务。 陈子轻思维跳脱地想，他从没主动放弃过任务。 惩罚一的积分扣了以后就没了下文，陈子轻等了又等，一直风平浪静，他忍不住地问监护系统：“陆哥，我第二个惩罚的时间跟场景，什么时候才能让我知道呢？起码提前十天通知我吧，我总要有个心理准备，自杀没那么容易的，尤其对我这种拼了命想活的人来说。” 没从系统那儿要到答案，陈子轻整个人焦躁不安，他的情绪写在脸上，看向虞平舟的眼神总是显得复杂。 “你要做的事突然不做了，是我让你为难？”他无奈，“你不做了，心里又不痛快。” 陈子轻嘴唇颤抖。 陈子轻瞳孔一缩。 他给出无限的引导：“所以，你可以像平时一样随心所欲。” 虞平舟起身拥着他不断抖动的身子，耐心地安抚着。 仿佛下一刻就要说“你能不能去死”。 陈子轻没事找事，表情有点癫狂：“你是不是累了，要把我送回精神病院了？” “我不回来了。” 虞平舟一言不发，眼帘搭下来，看不清眼底有什么东西。 虞平舟依旧是那副姿态。 “说好的不会嫌照顾我累，觉得我活着碍事。” 陈子轻自言自语了会，他抬起头，喊声撕裂：“你知不知道我为你付出了什么！” 陈子轻舌头僵硬：“我……我为你……” 顿了几秒，陈子轻颓废可怜地垮下肩膀，声音小到几乎听不清：“我走了。” 房门被很用力地关上去，又被更大力地打开砸在墙上，陈子轻扑到虞平舟怀里，对他又是打又是咬，打累了咬累了就发疯砸东西。 转手就给砸了。 虞平舟把陈子轻抱在怀里，自身迎接这场碎片雨。 虞平舟拿掉爱人头上的西装，随意丢在脚边狼藉里，他心脏跳动慢了，面上微微笑道：“没事，还有别的房间。” 陈子轻被alpha信息素里的可怕戾气吓到了，本能地为之畏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