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看着虞平舟,对周衍明说:“衍明哥哥再见。” 陈子轻任由虞平舟给他整理头发,他和周衍明发讯息。 陈子轻让周衍明查楚未年的易感期。 陈子轻放松下来,过了啊,那就好,过了就好,他心里的一块大石头终于能放下来了。 陈子轻好半天才从呆滞的状态里抽离出来,他大叫:“请开灯!我要房里的灯全部打开!” 陈子轻尽可能地把头往后扭,在他明亮的视野里,本该在书房的楚未年撑着手臂压在他背上,眼眶充血,周身拢着阴森紊乱的气息。 也是初次感受到这个级别的alpha真正喜怒哀乐能引起什么样的境地。 这还是楚未年唇齿流血,半敞的衬衫血迹斑斑,疑似在喝抑制剂途中伤了嘴巴的情况下。 正当他有一点动作的时候,一股力道将他的脑袋摁住,他被压死在床上。 随时都要下锅翻炒。 “怎么没了?”楚未年的口鼻抵着刚咬过的地方,反复地磨蹭巡视,他瞳孔紧缩,“罗勒叶的味道没了。” 陈子轻:“……”神经病啊,他又不是oga,哪门子的标记! 他额前的金发散落下来,唇角噙着怪异的冷笑:“一次不够就两次,第二次,四次,十次一百次,我一直标记,总能把你标记上,让罗勒叶的味道渗进你身体里。” alpha吐字卡顿,仿佛是进入到一个陌生的世界,他亢奋到全身发抖:“渗进身体,渗进身体,我要渗进你的身体,让你成为我的oga,别的alpha一靠近你,就会让你厌恶,我让你离不开我,非我不可。” 外来者不知道的是,对某些alpha来说,易感期的威胁会起到反作用。 也就在那一瞬间,阳台上翻越进来一道挺拔高大,却难得微乱的身影。 床上是个衣衫不整,小屁股露了个二分之二的,什么种类也不是的少年人。 陈子轻手忙脚乱地把裤子拉好,他快速穿鞋跑到阳台,等着虞平舟结束战场过来。 楚未年单膝跪在地上,嘴里呕出血块,金发遮住眉眼,他茫然空洞又狼狈,有血丝黏在下巴上。 后面就看不到了。 虞平舟一路都很平静,车速也稳。 车里静静的。 虞平舟开着车:“嗯。” 很快他就发现不对,回华悦君庭不走这条路。 “不觉得眼熟?”虞平舟摇摇头,“你来回走过两趟,都没留下印象。” 虞平舟易感期的隔离点。 “那里早就装修过了,我一直没时间没带你去看看,这次刚好有空。”虞平舟说,“很快就到了,很快。” 陈子轻问道:“电源有了吗?” 陈子轻不多问了。 第一次的时候,虞平舟一直盯着手表,第二次不盯着手表了,改成盯着他,围着他转,无论哪次,虞平舟都不能跟他正常交流。 陈子轻把手伸到脖子后面,擦几下,抓几下,楚未年咬的应该不深,印子明早就消了。 只有腕表的数据监视着,虞平舟的情绪就能…… 陈子轻眼睛瞪大,虞平舟站在他车门边,手腕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没了那个表。 一只手伸进来,阻止了他的行为。 回应他的是清冷的喷雾气味,虞平舟在他没注意的时候,从车后备箱拿了一瓶阻隔喷雾剂,对着他喷,着重喷他后颈。 这还没完,虞平舟拿出一包消毒纸巾,一张张地清理他后颈被咬的那一小块地方,oga的腺体部位。 陈子轻瞧见虞平舟额角青筋抽动:“哥哥,你冷静点,我根本就不喜欢楚未年。” 这话不知刺激到了陈子轻的哪个地带,他控制不住地笑起来:“当初我跑去公司问你,不是你说他不错的吗?我听你的啊,哥哥。” 陈子轻无语死了,怎么一个两个的都说标记,谁还记得他不是oga啊?他在虞平舟面前没有在楚未年面前那么横,弱弱地说:“就是单纯的被咬了一下。”打火机扔进车里:“那你为什么让他咬?” “正常?”虞平舟毫无笑意地勾唇,“我没亲过我曾经的未婚妻,也没扒过他睡裤,咬过他腺体。” 叫完才惊觉自己这么在意,他眼神飘忽一瞬,破罐子破摔地抬起头,直勾勾地瞪过去,咬着牙重复:“你让沈文君抱你了。” 虞平舟吸烟的动作猝然微滞,这是多久以前的事。 虞董破天荒地幼稚了一回。他弓下腰背,探身进车里,带着令人不寒而栗的气压逼近少年:“你当着我的面抱别的alpha,说那是情趣,叫我别管你,还在大雨瓢泼的晚上和他私奔去开房。” 陈子轻捂住虞平舟的嘴唇不让他往下说:“我可以,你不可以。” 陈子轻担忧道:“你是不是心脏疼啊,手表呢,你快点戴上去,没手表你就不好调整你的心率跟情绪,还有情感……” 以前手表带给他健康的体魄和健全的情绪,如今手表是枷锁,是铁链,只会碍事。 四周光亮刺眼,陈子轻这才发现虞平舟的眼神浑沌,面孔冷白僵硬,神智明显已经不清明,他呆呆坐着。 那怎么还能和他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