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甩开他的手臂,冷淡地说:“算了,我不摸了,你把碗洗了吧,我上楼去了。” 直到少年快消失在过道拐弯处,他才不快不慢地开口:“在院子西边的休息区。” 楚未年指节把那盆罗勒叶搬上楼,放在他床边。 “不是喜欢你未年哥哥的信息素吗?”楚未年说,“那就让它陪着你入眠。” 楚未年笑得前俯后仰。 …… 陈子轻把楚未年搬运途中不小心弄折了的叶子拖起来,小心地抚起来,吹掉上面的灰土。四周很静,他一回头,毫无预兆地撞进一双浅灰色的眼瞳里。 陈子轻感觉此时的他比较好说话,就跟他提了个事:“你以后别再送我乐高了,我不喜欢拼那玩意儿。” “我喜欢你离我远点,”陈子轻故作惊慌,“啊,不是,我喜欢你离我近点。” 楚未年想起他手机上的那条:“小狗样式的?” 楚未年说:“五一的时候,买给你。” 夜更深了,陈子轻吃的饭菜没消化掉,热量刺激得他大脑活跃,他睡不着,就把带过来的习题册拿出来写。 陈子轻写了会,无意间发现了一个湛蓝的小铁盒,就在阳台的圆桌上。 陈子轻放下笔过去,他偷偷打开小铁盒,想看看楚未年吃的什么东西,没想到是糖粒。 陈子轻忍着干呕咽下去,他看着铁盒里的一粒粒小白片,表面看是个普通的润喉,尝了才知道是糖。 陈子轻把盒子盖上,轻手轻脚地回到客厅,他把手放在嘴边哈口气,没味道。 应该不会,谁会那么无聊。 小未婚妻偷人东西吃,是个小贼。 左边响起脚步声,少年擦着嘴角的水迹出现在他视野里,他抱着胳膊抬眼:“擦什么嘴,去卫生间偷吃了?” 烦人,楚未年比周衍明更让他不想抢。 楚未年说:“没有。” 楚未年没动怒,他的眼中浮出兴味:“小狂犬。” “你欺负我,楚未年,你以大欺小,我要回家找我哥,我让他用信息素把你吓成孙子。”陈子轻往外跑,一双手从后面把他抱起来,他身体腾空。 陈子轻呼吸急促,他笑得张扬自信,眼睛却是红起来:“在我哥眼里,只要是和我有关的都是大事。” 下一刻,他的脑中忽然窜出好友易感期的现象,认为少年太把自己当回事的念头就出现了瞬间的动摇。 破例了。 楚未年盯着指腹的液体,别人的液体,他尚未去洗手间冲洗,口袋里的手机就来了讯息。 “你不能不去吗?”陈子轻见楚未年回讯息,“那天我可以不回家,我来你家陪你奶奶说话。” 陈子轻冷哼:“老土死了,我才不去。” “我知道。”陈子轻最后一个字说完,眼泪就扑簌簌滚落,一滴两滴,在他脸上划下水痕,“你可以不用这么直接说出来的。” 楚未年发错了讯息,他低骂一声,欲要安抚水多爱发神经的少年。 装得很浅显。 陈子轻说:“那最后不就是你跟我前嫂子二人世界。” 陈子轻偏执地仰视他:“未年哥哥,你做我朋友好不好。” 陈子轻用不死心的姿态说:“我们的婚约只维持一年多,那等婚约取消了,我们就做朋友。” “到时候再看。”楚未年的兴致莫名就淡了。 楚未年:“……” 楚未年:“……”天方夜谭。 陈子轻 楚未年弹弹依旧有褶子的身前衣服:“析木同学,明天我就不送你回学校了,五六点钟不是我的生物钟,我要睡到自然醒。” 陈子轻这晚做了个决定,他打算找个时机用积分买道具药给老太太喂下去。 楚未年没参加同学聚会,他到场就叫上沈文君走了。 长陵有害,夜晚的海滩上没什么人影,楚未年把车停在海边的公路旁,他递给好友一瓶水:“文君,你知道你外祖母是灵媒,能通灵占卜吉凶吗?” oga陷入沉思:“我外婆好像讲过,到她那一代就都不会了,更别说我母亲。” 沈文君神情疑惑:“未年,这些信息你是从哪得来的?你费心思查了是吗,你为什么要查我母亲那支血脉?” “也许不是,查一查没什么损失。”楚未年面朝黑漆漆的海面,“如果你外祖母生前做过什么法术,有可能她那一代被反噬了还没停,后代继续受影响。我记得你母亲的几个哥哥都死了,只有她活着。到你这代,你是独生子。” “我想说,”楚未年将视线从海面移向他,“另一个你,会不会就是你?” 楚未年根据这段时间探索的未知领域说:“鬼魂不是妖怪,不会变身换容貌,只会附身,那个也是你。” “两个我?”沈文君哑然,“这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