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望着他:“还有啊,你能在深山那房子里放一些吃的吗?还有床,沙发等家具。你把那里变成第二个家好不好? “可除了需要隔离的你,还有不需要隔离的我啊。”陈子轻不满地站起来,“不能为了我把隔离点改成家吗 虞平舟太阳穴轻跳。 虞平舟起身,高大带着熏香的阴影落下来,将少年完全拢在里面:“析木,温暖舒适的地方不适用于隔离。” 隔离跟蹲大牢似的,环境非常艰苦。 陈子轻垂头,脚踢了踢地面:“那好吧,维持原样吧,等你把你的未婚妻标记了,你就能没顾虑了。” 虞平舟轻轻笑:“或许吧。” 陈子轻抓了抓耳朵,他把袖子撸起来:“哥哥你看,这是你抓的。” 虞平舟看过去:“抱歉。” 嘴上懂事的话,却特地把小臂送得更近,故意留着印子给哥哥看。 虞平舟下意识把一直很有存在感的那块指节放在唇边摩挲,他察觉到此举,面色平静地拿开,半晌说:“以后再有伤害你的情况,你可以尝试着命令我。” 虞平舟摸他头发:“回车上吧。” 弟弟好奇:“不看日出啦?” 弟弟不懂:“不是才刚出来吗?” 长陵的新年没什么年味,到处冷冰冰的。上星府也没挂个灯笼搞个喜庆的装饰物,陈子轻进门就换鞋去餐厅,一桌好吃的都给他准备好了,他望着美食吞口水,匆匆洗了手坐在餐桌前。 ] 吴叔看得直拧眉头,关于最起码的教养这块,少年有时候有,有时候没有,全看他心情。 吴叔记不清多少年没听过这种祝福话了,他慢慢地回头,少年埋头进食,没功夫搭理他一颗老心脏是什么感受。 吴叔有点恍惚地去找老爷:“析木少爷祝我恭喜发财,大吉大利。” 吴叔说:“那是您还没去餐厅,您去了,析木少爷肯定会祝福的。” 冬天没见雪花,快立春了,倒是飘起了小雪粒。 虞华章拎起茶具泡茶,动作沉稳不失优雅:“平舟,只要你标记oga,对木木的假性依赖就会自动消失。” 虞华章道:“当然是标记你喜欢的人。” “那就从今年开始留意。”虞华章说,“四月公开虞楚两家婚约失效,想跟你联姻的oga家族都会递交个人信息和身体素质报告,信息素等级和味道。” 这是继承人该走的流程。大儿子从继承人到家主的这一路都避开了,如今才要开始走。 “有些事不能用‘再说’来交差。”虞华章说,“你去年下半年发生了两次易感期,相隔的时间才几个月,以前你都是几年一次,要不要找李博士看看?” “偶然事件吗,那要看你下次易感期的时间,三次的数据就能初步推断你的腺体是不是出了问题,”虞华章说,“间隔越来越短,对应的症状也会朝着某个方向不可抗力。” 虞平舟少有地做出有损修养的举动,他出声打断了父亲:“下次我会提前十天把自己隔离,不会再出现类似的意外。” 像大儿子这个级别的a,易感期强烈凶猛并且残暴至极,可他情况不同,他是可控的,高科技的技术控制。 然而现在,他出错了。相当于是亿万分之一的可能。 虞华章看着不会想不到这点,对此不知作何感想的大儿子:“这次你不就没反应过来,错过了采取隔离措施的时间。” “行,那就看你下一个易感期。”虞华章把湿透了的纸巾扔进垃圾篓,突然说,“平舟,我想带木木去做体检。” “去年做的是去年的,”虞华章为自己突发性的决定做个解释,“今年说不定有变化。” 虞华章古怪:“现在还有人喜欢这套?” 虞华章没经验,那给多少?随便给点吧。 要真是这样…… 结果一出来,陈子轻就按捺住激动,装作不是很在意的样子打听:“爸爸,怎么样?” “哦。”陈子轻把嘴闭上。出神地看着窗外。 是是是,我知道,不能分化是一种病,不用你们强调。 少年的心声淹没在年长者们的讨论里,最终提议是——多做户外运动。 虞华章牵着小儿子去坐电梯:“木木,别伤心,明年爸爸还带你来做。” 下一刻就神经兮兮地笑着说:“看我得意什么,我有个那样的未婚夫,还不是因为虞家给我撑的脸面,我又不是虞家人,怎么这么厚脸皮,真不要脸。” 陈子轻翘起嘴角:“我听爸爸的。” 虞华章问道:“开学还住校?” 虞华章说:“你想走读就走读。” 虞华章听到后半句,眼前的少年就和他当年调查的资料上的头像重叠了。他不动声色:“木木,你说什么?” 虞华章宠溺地教导:“这不是神经病,没有人的情绪是一直在一条线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