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把冰袋放进江扶水的衣服里,按在他精瘦白皙的腰上一处:“扶水哥哥,你会保护我吗?” 陈子轻无声地“啧”了一下,想沈文君了吧。 “啊?”陈子轻仰起头,“怎么啦?” 过了会,陈子轻敷累了,他把冰袋放在桌上,对江扶水摊开手。 “扶水哥哥,你看我的手。”陈子轻说,“这都是为你弄的,你心不心疼啊?” “你想自己敷,是我坚持给你敷,我自找的。”陈子轻怪笑,“我的脸皮真厚,好意思要你的心疼。” 陈子轻见好就收,他安静地看着第二个目标,发觉对方想走,却在想什么开口,便善解人意道:“时间不早了,你是不是要回学校了?” 陈子轻送他出宿舍,走廊静得只有他们制造出来的响动。 江扶水不好意思加快脚步,就配合他的节奏:“不清楚,要看老师那边的情况,就算再来讲课,也是老师讲,我跟着他。” 江扶水摆手:“我不进去了。” 陈子轻望着他颀长好看的背影:“他们在里面讨论过你,说你的老师最重视你。” 护犊子了。 陈子轻没回应,他走到楼梯口,冷冷淡淡地说:“我就不下去了。” 到楼下的时候,江扶水听见后面有一串急促的脚步声向他靠近,他转过身,停在倒数第二层台阶上面。 江扶水张开手臂把他扶住,听他气喘吁吁地说:“忘了和你说再见了。” “那不一样。”陈子轻抓着他的肩膀让自己站稳,他们离得很近,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 江扶水没有像之前那样偏头避开,他忘了。 江扶水也挥了下手:“再见。” 陈子轻吃掉一筷子青椒肉丝,不慌不忙地接起电话。 陈子轻示意旁边室友给他舀一勺玉米:“衍明哥哥。” 周衍明摸着眼角的划痕:“嗯。” 周衍明听着被挂断的电话,气得他把盛满烟头的烟灰缸扔在地上,臭小子,耍人玩耍上瘾了。 陈子轻开始收满天星,每天都有一捧。 每次当他穿过宿舍楼下大堂,被宿管叫住,喊他来拿满天星的时候,都能引起一波骚动。 陈子轻想了想收到的积分袋:“还不算。” 陈子轻含糊不清:“他心里有别的人,除非他只想我,只在乎我。” 周衍明很快就收到了这个信息,他笑骂:“贪得无厌。” 周衍明刚起念头就否决了。他正值壮年,不想得心脏病。 周衍明一心几用,他放不下心里没他的沈文君,记挂踩着他玩的少年,还要抽空回没半点温暖的周家一趟,把相亲对象退了。 周衍明懒得管年轻时到处播种的老头会不会被他气死,他去一场酒会,进门就找虞平舟。 周衍明端着一杯酒走到虞平舟那里,等巴结他的人走了,才过去:“虞董。” “你走你的正道,我走我的不入流小道。”周衍明阴损道,“我和你哪有公事,我们是多年的情敌关系,虞董怕不是老年痴呆。” “不是。”周衍明可疑地低咳了两声,“我要说的是你弟弟。” 周衍明举杯对看过来的人笑笑,他慢悠悠地朝着虞平舟相同的方向走去。 周衍明吹着夜风说:“虞董,你的弟弟,他在跟你未婚妻的关门弟子玩。” 周衍明见他看起来是真的一无所知,沉声道:“江扶水。” 关门弟子不同于普通学生,延伸到课下和学校之外的地方,哪有alpha这么不关心自己oga的。 虞平舟没多大波澜:“所以?” “那是他的自由,他想找谁玩都可以。”虞平舟态度平和,“析木说他跟你绝交了,不会再往来了,他爱憎分明,周少这边麻烦照顾一下小辈的心意。” “你弟弟就是玩心太大,你知道他为什么要我追求他,去你家找他玩吗?”周衍明拿酒杯的手都在颤,活生生气得,“他只是想抢沈教授拥有的一切。” 周衍明意有所 “后面就到你了。” 周衍明也知道是玩笑,但他非要恶心一下:“是不是小孩子的玩笑,我等着看,反正你弟弟开始抢第二个了。” 话声戛然而止,周衍明一张脸青黑交加,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头抽紧,肺腑都是不对头的苦意,这酒有问题,酒都和他作对。 空气里多了一缕极淡的柿子甜涩,是沈文君来了,周衍明不让他为难,主动离开观景台。 沈文君眼神询问。 他哥是压轴。 虞平舟抿了口红酒:“没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