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抢得过来,他比江扶水的年纪还小,哪有什么年长者的经验,哪有阅历赋予的力量。 可他那个存量太大太杂了,不知道哪些能用,哪些不能用。 陈子轻拉着脖子上的红绳,一路摸到前面,捏着黄符唉声叹气,不想了,睡觉吧,等他再睁眼天就亮了。 不知过了多久,陈子轻睡得迷迷糊糊的,徒然就感觉自己好像听见了什么响动,他手脚比脑子快,人还昏着,身体已经打开门跑出去,一路跑到楼梯那边。 陈子轻两只脚互相蹭了蹭,抠住:“没,我没梦游,我听到你下楼,”他止住下意识的磕巴,扬起脸,尖锐地眯着眼说,“我以为你要出门。” 陈子轻说:“约会。” 陈子轻哑然。 陈子轻站在原地呆若木鸡,啊,什么啊,这么早,虞平舟栽什么花啊?他没事吧? 雨下了大半个晚上,土泥泞,花圃四处水淋淋的,alpha穿着长靴跟雨衣,一手拿花苗,一手拿铲子。 他回床上,把自己放回薄被里面。 夏天白昼长,再不睡觉,就要看到日出了。陈子轻返回床上,没有再去窗边。 虞华章的大儿子赫赫有名,是个非常了不起的商人,oga想了解也不敢。所以他这趟的目的,是和虞华章的小儿子相处一下看看。 oga受宠若惊,传闻虞家的小儿子是个坏小孩,怎么这么有家教? 少年把他费心制作的糕点吐到垃圾篓里,当着他的面吐的,还要装作被抓包:“啊呀,被你看到了。” “可是真的很难吃呢,叔叔,”陈子轻蹙眉心,“我在发育期,吃这么难吃的东西,对身体很不好的。” 陈子轻双手托腮,乖巧地笑着说:“麻烦叔叔啦。” 虞华章回来时,陈子轻已经端着oga做的第三份甜点离开了客厅。 虞华章怜惜地释放出了一些信息素安抚他的情绪,问他和自己的小儿子相处得如何。 虞华章似乎不是很相信这点:“相处不来就不要勉强,那孩子下半年就复学,他会住校。” 虞华章说:“毕竟夫妻一场。虞家家大业大,给他一口饭吃能算得了什么。” 虞华章拿起佣人端上来的清茶:“他生父精神有问题。” 虞华章抿了口茶水:“后期有需要就带他去,目前只是小玩小闹,随他吧。” 犹豫了一小会,oga 试探着说出自己的猜测:“他是不是被揭穿了就不承认,没办法了才认错,下次还那样来?” oga攥着受伤的手指,语重心长道:“华章,你们是他家人,能惯着他,包容他,可是到了外面,他那个性子会吃亏的。” oga 还想说点什么,虞华章搂住他的腰:“不说他了,我送你回去。” 二楼露天花园,少年趴在护栏,乌发红唇,一张浓艳却不庸俗的脸。 陈子轻不听:“你才回来就要走,都不陪我吗?” “叔叔,你这么大的人了,还要我爸爸送啊?”陈子轻盛气凌人的眼落在oga身上,“我让我家的司机送你好不好?” oga感觉他融入不进去,他尴尬地抿抿嘴,然后就把受伤的手举起来,有意无意地暴露在虞华章的眼前。 虞华章体贴道:“到家和我说声。” 少年还趴在二楼露天花园的护栏边,似是料到他会返回偷看,正在那等着他。 oga哭笑不得,那孩子十八岁,不小了,怎么还这么争宠。 少年把后背对着护栏,他抱着父亲的胳膊,要说什么。父亲低头听。 oga想起他追求虞华章前做的一番调查,虞华章很爱前妻,是婆婆连同虞家老股东们一起干预,才导致他们阴差阳错。 虞家小儿子顽劣蠢坏至极的谣言在圈内掀起一阵小风,很快就树静风止。 沈文君估计是进入发情期了,最近都没来虞家,他不来,陈子轻就见不着他。 仿佛他身边不缺人,一个连基本的分化能力都没有的小屁孩对他而言,可有可无。小屁孩再也不喜欢他了这件事,实在对他造成不了什么伤害。 ……屁股深陷在一朵蘑菇云坐垫里:“陆哥,我激发不了主线任务,怎么办呀。” 冰冷的机械音在他脑中炸响,他猝不及防,起了层鸡皮疙瘩:“陆哥?” 陈子轻算了算:“两个多月。” 陈子轻:“…………” 系统:“有什么做什么。” 系统:“那就做你的标注任务。” 他振奋得两眼发光:“我会的!” 一个主事的alpha让小弟给他计算器,他边敲边说:“析木啊,你六月的五十万跟七月的五十万都没给,逾期利息分别是四十万,加上这个月的五十万,一共是……” “析木数学不错。”主事的alpha夸赞道,“听说你马上就要复学了,你考个大学还不是轻轻松松。” alpha不见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