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轻走到他面前,为他理了理被风撩乱的衬衫领口:“明天过来我家找我,别给我带玫瑰花了,我要满天星。” 周衍明被逗得一愣一愣的。 周衍明哪里知道,他是实验对象。 陈子轻喝了口水,他把没味道了的茶包拎出来,啪地丢进垃圾篓里。 事业的话,沈文君目前是大学教授,五年后回家接管家业。 陈子轻不敢想。 陈子轻摇头晃脑地念了一句,拔高声音重复两次,他热血沸腾,上床睡觉。 同样被雷雨吵醒的吴叔出来检查门窗,他到二楼撞见少年,惊讶道:“析木少爷,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在房里睡觉?” 吴叔思虑:“梦游?” 吴叔反应过来的时候,陈子轻已经消失在了二楼到三楼的楼道里。 吴叔不敢违背家主的意思,他停在二楼楼梯口,焦急地打电话,通知三楼的家主。 这个时间点,虞平舟还没睡,他在书房办公。 陈子轻在三楼晃动,虽然周围没人,可他还是继续装梦游,谁知道哪里有个监控。 陈子轻从走廊这头走到那头,又从那头走到这头。 从里面打开的,带出淡淡的熏香。 陈子轻眼神空洞。 梦游的人是不能回答的。 虞平舟把书房的门带上,朝着走廊尽头走去。 “析木,我要睡了。”虞平舟眉目温和,神情也是如此,“你自己下楼,好吗。” 陈子轻忍住不蹦跳不伸直双臂,他没有表情地走进了房间。 十几秒后,少年钻到床底下,没有出来了。 寂静的虚空中,响起一道低低的叹息,拿弟弟没办法的哥哥,兀自笑了笑。 毕竟这件事牵扯到标注4跟标注5。关于七岁的弟弟,21岁的哥哥。 更想不到的是,由于地板凉凉的但不冰,陈子轻装睡成了真睡,他醒来发现自己还在床底下。 陈子轻头疼:“我怎么睡着了啊,真不争气,下回再进这个房间就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 “析木,醒了吗?” 房子太大了。虞平舟人不在房间,他在衣帽间,说话声听起来不太清晰:“你昨晚梦游来到我房里,趴在床下睡了,我怕你着凉,给你放了被子。” 好像除了这样,也没别的可能。 “离魂症不能叫醒。”虞平舟说,“不然会给你带来伤害。” 不知道原主小时候跟他哥哥是什么样的相处模式。 陈子轻惊愕万分,这还要得到允许吗? 陈子轻往衣帽间方向走近一点:“我可以叫你哥哥吗?” 陈子轻免不了要多想的时候,听见虞平舟给了两个字:“随你。” 虞平舟从衣帽间出来:“嗯?” 虞平舟眉间拢起细微的纹路:“告诉哥哥,你为什么会这么想?” 虞平舟耐心地解释:“一,谈不上是死对头,只是性格不合,二,没有不高兴,你成年了,可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是哥哥迂腐跟不上时代。” “我有什么理由反对。”虞平舟笑,“只要你快乐,你想和谁玩,就和谁玩。” 虞平舟问:“你能做到吗,析木。” “尽量吧。”陈子轻精神萎靡。 陈子轻:“……” “好。”虞平舟回了衣帽间。 三十出头事业成功的男人,顶级的alpha,一举一动都令人入迷。 他绅士温柔,强大包容,在生意上面也很谦逊,手段不狠戾极端,不然他的信息素就不会收得那么彻底。像个傻逼一样到处乱走,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去了哪里。” 陈子轻露出不自然的表情:“很丢人。” 陈子轻抠手指,怎么还问他吃喝啊?他脑子转得快:“可能是激素紊乱的原因吧,我四个月前没分化成功,睡眠就不好了,我母亲还在世的时候,有次我发现自己睡在出租屋的床下面。昨晚是第二次,我好像一梦游就去床底下,我也不清楚是为什么。” 陈子轻耸耸肩:“也许吧。” 男人字里行间都是心疼,听起来让人动容,恨不得对他掏心窝子,什么都和他说,无所不用其极的求他的拥抱。 虞平舟的面上不见半分私事被过问的冒犯与不耐,他道:“这是两家需要商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