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写字楼是梁津川的,他要死在楼下,化成鬼影响梁津川的财运。 就在这时,他握在手里的手机上面进来了一条短信。 【但这不是我被你威胁了的原因,我是看在我们是老乡,看在爷爷是亲兄弟的份上,我不想村里再有人死了,能帮就帮点。】 他站在台阶上俯视下面,什么也看不清,一片虚幻。几秒后,他后退着下了台阶,换个别的地方结束自己这条烂命。 村里又多了一个坟包。 2008年一切平安顺遂。 亲人没带梁津川走。 准确来说不是毫无征兆,是有蛛丝马迹。 按医生的意思是,尽快住院,进行放疗前的准备。 然而他得的是淋巴癌,侵袭性的。 梁津川问:“几个月?” 医生见多了生死,他在报纸上看到过这个病人,是炙手可热的首城新贵,商界的传奇人物之一,未来必将是一片繁华,可惜了。 不多时,梁津川走出诊室,他打电话:“老婆,你在哪?” 梁津川笑:“这么棒。” 梁津川倚着墙壁,语调轻闲而缓慢:“嗯,我在公司,今天我给自己放一天假,你来接我吧。” 他说:“我想你接我回家。” 陈子轻去集团接梁津川。 陈子轻问他今天工作怎么样,他有问必答,毕恭毕敬的,却不刻板。 “都不喝了。”陈子轻拿出手机,“你忙你的去吧。” 陈子轻通过验证进办公室,多功能感应门在他身后合上,他的视野里,梁津川坐在办公椅里,面朝大片落地窗。 陈子轻以为梁津川在看首城的标志性建筑,他走近说:“这写字楼跟观景台一样。” 陈子轻探头:“睡着了啊?” 陈子轻看他睫毛打下的扇影,一时看入了神,没有了时间的概念。 “怎么不叫我。”梁津川吐息。 梁津川起身,他随意将办公椅一推,办公椅滑回办公桌那里,回到了属于自己的位置。 梁津川轻笑:“发骚了?” 吻了会,抱他坐上办公桌,一手托住他背脊不让他向后仰倒,一手伸进他身前的短袖里。 陈子轻情动之际,两只手抵上梁津川的胸膛,喘着气说:“不行不行,不能继续了。” “那也不行。”陈子轻十分坚定,他指着一面墙说,“上回我不小心碰到那个墙的开关,我们在上面投屏,大屏幕上,什么都放大了,我都不知道你的办公室弄了多少先进科技。” 陈子轻一言难尽,屏幕上的进出口贸易太频繁,都出现残影了。他拿出身前的手抱在怀里,蹭着桌面滑下来说:“不行就是不行,我们走吧,我请你吃冰淇淋。” 陈子轻有种他在跟自己撒娇的感觉,古怪地瞅他两眼:“是新口味,好吃的。” “好吃到舌头都要掉了。”陈子轻说。 一只手飞快捂住他的嘴,阻止他吐出后面的话。 陈子轻手指发麻犹如被电流扫过,怎么回事,梁津川浑身的荷尔蒙比平时更浓,这是要勾引死谁啊。 陈子轻开着他的路虎在路上行驶,车里放着舒缓的纯音乐,弥漫着安神的熏香,他的余光不经意地扫过梁津川拿手机的手。 首页有梁津川露出假肢的照片,那是他去年参加残疾人运动会期间被拍下来的,还有他的五官贴,身高贴,体态贴,手贴等等。 贴主分为两大类,一类是农村出身家境贫寒的大学生群体,一类是没有背景创业失败的职场人群,他们把梁津川的成功当作一块糖,苦狠了的时候就看一看他的事迹,找点希望。 上个月贴吧里混进来一个大师,时不时算他们的婚姻情况,几时离婚,把粉丝们耍得一愣一愣的。 梁津川没开口。 梁津川依旧是那个姿态。 梁津 “你说的也没错,可是……你突然给我打电话,让我来接你,说你想我接你回家。”陈子轻开玩笑,“就像是在学校里受了委屈的小朋友。” 梁津川若有似无地短促一笑,命运。 陈子轻的注意力被转移:“顺利,都是老租户,好说话处得来。” 陈子轻的思路出走了一圈回到副驾,发觉梁津川在沉睡。 梁津川研究生没毕业就进了职场,他走的路后人无法复制,步子迈得太大,太急,太快,从被群攻打压踢出局到,历经千帆也才三十一岁。 但梁津川有着难言的疲惫。 还是要劳逸结合才行。陈子轻一路杂念纷飞的把车开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