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家传说,只要不把头跟身体的其他部位埋在同一片地方,死人的怨灵就找不到他们。 找到占雨那颗头的时候,被占尧生的人叫来的陈子轻跟梁津川也在现场。 陈子轻重复梁津川的耳语:“她对你挥了挥手。” “是吧。”陈子轻说,“她这辈子已经结束了,要开始她的下辈子了。” 葬礼过后,占尧生就去警局自首,交代他的杀人事件。 西装男名叫王建华,不是拉皮条的,他开公司,手底下几十个人。 “我这是接地气。”西装男坐在他的小店里,习惯性地递烟。 陈子轻在他前一步有了动作。 王建华见他挺娴熟,心想,大师更接地气。 陈子轻了然:“都是为了混口饭吃。” 二人吞云吐雾期间,迎来送往了几波客人。 陈子轻摆手:“别一口一个大师了,你叫我南星就好,天南地北的南,星星的星。” “倒是没忘。”陈子轻吸着烟,“就是暂时没那个打算,我主要是照顾小叔子,次要是赚生活开支,小店在学校附近,他有个事我也能及时赶过去。” “南星,你对你小叔子也太上心了。”王建华惊叹,“我走南闯北见过的世面多了去了,没见哪个嫂子比你更有良心的。” 想到梁津川那么大个人还爱叼着奶嘴玩,陈子轻老脸通红,让一口烟给呛到了。 陈子轻让他坐下。 陈子轻赶紧掐了烟头。 陈子轻把新名片塞进兜里,他送走客人,数了数票子就提交了答案。 支线任务好,每次的奖励都不止有积分。 一串脚步声行至店门口,陈子轻喊了声:“欢迎光临。” 这不对劲,陈子轻转头一看,来人是蒋桥。 蒋桥没说话。 今年夏天就出尔反尔了。 蒋桥起了疑心,因为寡夫死在1996年的大年三十晚上,根本不知道将来流行的是什么。 寡夫不是重生的。 那么,住在寡夫身体里的人是谁? 寡夫死了,死在农药之下。 陈子轻莫名其妙地,蒋桥搞什么,突然过来,一声不吭的站了会就走。 暴露就暴露了吧。 很快的,陈子轻就遇到了不能让他静心的事。 老远就瞧见街上有一辆警车,街边围着很多人,他好奇地找一个人询问:“前面怎么啦?” 陈子轻唏嘘:“啊,怎么烧起来的啊,是老板自己不小心还是让人给点的?” 陈子轻认同地叹气:“确实太惨了。” “李老板!烧的就是你的店啊!” 惨炸了。 陈子轻看着乌漆抹黑的墙壁,这是他租的店面,肯定要给房东把墙装修成原来面貌,这鬼样子没法交差。 陈子轻伏在小叔子的怀里:“就我的店起火,这么有针对性,你帮我问问附近的孤魂野鬼。” 陈子轻不死心:“指路呢?指给你看是哪家?” 陈子轻唉声叹气:“好吧。” 陈子轻感到新奇,性情古怪阴沉的人竟然有天反过来劝他放下。 “派出所那边叫我别抱太大希望。”陈子轻在亲嘴的间隙里说,“既然你劝我想开,那我就想开了啊。” 陈子轻有些欣慰,梁津川的情绪逐渐朝着稳定的方向发展了。 当天夜里,一个老板喝了大酒回住处,他在楼下被人从后面套上麻袋敲晕,醒来不知道在哪。 喊破嗓子都没人相救。语无伦次地求饶。 铁管砸击皮肉的声响持续不止,节奏不快不慢,挥管的人极有耐心,仿佛是个很少见的理性凌驾一切的人。 麻袋里的老板吐出食物残渣,流了血,尿出了尿,整个一塌糊涂,比牲口还凄惨。 铁棍砸在他的腿上,他抽搐着惨叫:“菩萨观世音救救我,我不想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