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8(1 / 1)

小山坡明明有风声蛙声蛐蛐声,却呈现出了一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梁云哑口无言。 梁津川把手枕在脑后,拒人千里的冷漠疏离:“梁云,少管闲事。” “都错了。”梁津川冷冷地说完就微眯眼眸,盯着和屁股一样圆的明月。 小孩无知无畏,他们觉得好玩,困了就躺在爹妈的腿上呼呼大睡。 只有几天周围几个又发生了地震,大家还往外跑,为的就是以防万一。好在都是虚惊一场,老天爷跟他们开玩笑呢。 一场雨后的晚上,陈子轻惊觉家里进了小偷。 陈子轻打开皮箱看四个大小不一长短不一的珍宝,他把这四样带去首城,在车站能不能过安检啊。 有的话,也不会那么严吧。 邮寄的时候,工作人员会检查是不是违禁品,想想都觉得羞耻。 思来想去,还是让四个小玩意跟着他一起上火车吧,裹在一床毛毯里面,或者缝在冬天的袄子夹层里。 公婆的屋子在隔壁,陈子轻开门进去找了找,没找到安全隐秘的藏宝地。他返回自己的屋子。 干脆就放亡夫的衣物里吧。 陈子轻把珍宝们放好,他将皮箱搬到院子里,拿出里面的几身衣物搭在竹竿上暴晒。 地上铺着一小片花生混了点泥土,还有几个尝鲜的山芋。 菜有小虾米炒鸡蛋,蒸熟的蚕豆,猪油渣炒白菜。 然后盘子就被一双筷子拨到了他跟前,撞上他的蓝边碗,他会意地端起盘子,拨一些虾米到他碗里。 梁津川吃蚕豆:“没有。” 梁津川扯唇:“发达不了。” 他伸着脖子瞅少年:“真的发达不了吗?” 坐在他对面的嫂子再三确认,像是只要他点头,他就失去了竞争二婚丈夫的资格。 梁津川喉头一动,饭菜被他咽了下去,他说:“将来的事,谁知道。” 家里进小偷让陈子轻意识到,财不能外露。 于是他有意无意地跟人说自己这个嫂子多不容易,去了首城讨饭。 陈子轻趁机抖露难以启齿的事情,他说他们去县里存钱的时候遇上了扒手。 二婶把陈子轻拉进门,问是不是真的让扒手扒走了钱。 二婶没怪他骗自己,反而夸他长进了。 陈子轻接过翠绿的辣椒咬一口:“我知道的。” 离开二婶家,陈子轻把辣椒吃完扔了小把儿,他回去牵老水牛到塘边喝水。 陈子轻拖鞋下水舒爽了会,他也想下去洗澡。 身后忽地传来喊声,陈子轻回头。 手绢被四婶打开,里面包着一叠钱,都是一分一分的小票子。 “你四叔不知道,这是我自己攒的。”四婶悄悄说,“当是借你的,你混好了再还我,反正我在村里也不用买什么东西。” “怎么不用啊。”四婶有点急了,“我已经听说了你的难处。”他叹气,“不多,就几块钱,你收着吧。” 风把四婶身上的味道吹进陈子轻的呼吸里。 陈子轻积压在心里的疑惑翻涌了上来,村里人没长鼻子吗,怎么没听哪个说四婶身上的气味。 就像三婶脑子被三叔打坏,偶尔发病这事一样。 议论指点留下的后遗症,现在村里都不说了。 后知后觉面前还有个人,四婶一慌,他把手绢塞进对方怀里:“南星,这你拿着,我继续去摘棉花了。” 下一瞬就问出了他身上的味道是怎么回事。 陈子轻带四婶去了附近的一个屋后:“四婶,你跟我说实话。” 周围没有可以洗的地方,他到家又忙别的事,很晚了才洗,甚至不洗。 “可能是感染了什么病吧。”四婶是这么说的。 四婶不怎么浓黑的眉毛愁苦地轻轻蹙起:“控制不住的,你四叔也没办法。”子轻撇嘴,什么没办法,不就是只顾着自己爽:“你得病了,他不怕自己被传染?” 陈子轻傻眼,不是,四叔是男的,你不也是吗? 这我就不同意了。 四婶憨憨地笑:“我没有发过烧,没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 四婶垂下眼睛:“南星,柏川都不弄到你里面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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