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课迟到了!”周平头也不回地应了一声。 “没有啊。”有人看了眼课表。 “不对啊?我跑什么?今天不是没课吗?” “哲学学院!”大楼的门口挂着牌子。 周平上次的怀疑加上这次的经历让他有了猜测,他被吓得脸上灰白,看着牌子的上的“哲学学院”几个大字,周平有种面对恐怖深渊的感觉。 这双毫无温度的手,就这样缓缓地,把周平推进了哲学院的大楼。 直到中午放学,所有学生都开始起身离开,周平这才感觉脖子一松。 他捂着脖子跑出教室,碰到他的熟人问他为什么捂脖子,他支支吾吾,不敢说上面有两个大黑印。 人请了,钱花了,周平却没好。 周平有个青梅跟他同届,青梅高中是在一中上的,七班学生,当初全班人手一张符给向娟过生日的画面历历在目。 群里调侃她是不是要追,那得飞去国外。她没心情和他们扯闲篇,敷衍几句就等消息,一拿到季易燃的联系方式就打过去,开门见山地打听当时那符是在哪个道士手里买的。 季易燃说了道观的位置,青梅立即带上周平前去道观求救。 这符要存至少四年,破了就没了。 孟一堃不修边幅地坐在电脑前应付学业,他把烟头摁灭在烟灰缸里,喝了口能量饮料,问电话那头的季易燃:“什么事不能在微信上说,还特地打给我。” “我哪有那闲工夫。”孟一堃这边忙成了狗,“圣诞吧,圣诞大概率能回去一趟。” 话声一停,真要是这事,找老谢不就好了,老谢多方便。 “说吧,什么事。”孟一堃把快要敲冒烟的键盘推开,抽出压在底下的杂乱资料,“我圣诞能待个两天。” “你回国,要是去谢家,提前跟谢浮,打声招呼。”季易燃说完就挂了。 快到深秋了,班里团建吃饭,陈子轻没有缺席,谢浮作为朋友陪他去的。他跟京大校草认识的事,就这么毫无预兆地展露在外。 总有人运气背,接连被酒瓶口对上,一女生衰神附体,次次都被选上,她真心话跟大冒险轮流做,都快哭了的时候终于换了别人。 “说一说你的第一次。” 转而一想,大冒险要跟其他人做这个那个互动,很容易踩雷,好像怎么都是死路一条。 陈子轻不能装白痴地说是不是第一次吃饭,第一次走路,他只好撒谎:“我还……” 周围人暧昧地笑。 面对一双双眼睛里扑闪闪的好奇,陈子轻随便说了个日期。 “真牛掰。” 陈子轻喝了口果汁,怎么开始的,当时他在跟迟帘打游戏,队伍里有对小情侣闹分手,迟帘不知道哪根筋不对,游戏不玩了改玩他,说想做,一定要做。不给做就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架势。 “顺其自然的,没有谁提。” 谢浮在外面是绅士有礼的富家少爷,回去就发疯了,他在沙发前的地毯上压着陈子轻做到天黑,神经质地说你前男友有没有这么吻过你?这个姿势用过吗?你们做的途中说不说骚话,你说两句给我听听,老婆,你要叫我老公。 一片狼藉过后谢浮抖着手点烟,他头痛欲裂,耳边有无数声音在尖叫,他提起那次陈子轻被绑架的事,说他老婆被陌生人看了摸了,被小东西玩了,他这个做老公的真是个废物。 周遭陷入骇人的死寂。 陈子轻的手心发麻微抖,他拿过谢浮的大衣盖在身上,屈腿坐起来喃喃自语:“你以为你换了衣服上的香薰,你以为你洗掉了手上的那层油,你以为我不说,真就什么都猜不到?”那么长的手,指尖都到他很里面去了,太长,太深,太灵活,像蛇爬了进去。 “那现在是要怎样?”谢浮自问自答,“哦,知道了,翻旧账。” 谢浮依旧面朝被他扇过的哪个方向:“rry,老婆,让你吓坏了,原谅我喽。”:“小东西是迟帘买了放你那的吧?” 陈子轻有些崩溃地说:“谢浮,你到底要过多久才能不跟我前男朋友比较?” 谢浮面无表情地盯着陈子轻,眼眶越来越红,可他没有对应的难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那副样子,他只有阴冷的幽怨。 我不是你第一个选择这件事。 陈子轻临时被社团叫去开会,他带着酸软的腰腿坐在会上听策划部讲秋游野餐活动,笔在本子上戳。 他打谢浮那一巴掌是他意料之外的事,他想都没想过要那么做,可他真就做了。 陈子轻摊开手看了看,这是他第几次在任务世界扇人耳光?第一次吗?不记得之前有没有过了。 他给了谢浮一巴掌。 一路上满脑子都是各种血腥画面,都是谢浮。 回去找了再看下一步怎么走。 会在里面吗? 万一呢,谢浮不是正常的大人。 谢浮蜷缩在里面,手捆绑在一起,打的死结,已经有些发紫。 谢浮疲惫至极,他的嗓音浑浊不清:“是谢浮绑的。” “谢浮要是不绑,就会伤害你爱的这具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