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2(1 / 1)

邢剪把他提到自己腿上:“男女授受不亲,你让你大师姐给你喂药,像话?” 邢剪不由分说地掐着小徒弟的下巴,将剩下一点药灌他张开的嘴里,大手拢上他呛红的眼睛跟鼻子,粗鲁地抹了抹:“行了!” “魏二!你小师弟说他要你!” 邢剪人已经出了屋子。 邢剪把门带上,摩挲指间的潮湿:“要个屁,他胡诌的,你也信。” 邢剪眉峰一压:“你小师弟有今天,都是你惯的,没事少惯他。” “我能不管吗,他从前什么样,现今什么样!” 邢剪瞪了眼一肚子废话的二徒弟。 师徒同时抬脚,相视一眼,做师傅的并未进去,但他也没让徒弟进屋。 邢剪给鸡妈妈似的二徒弟派了个活:“砍柴去。” “那小师弟……” 陈子轻不知道屋外的情况,他咳了会缓下来,揉揉因为咳嗽发疼的嗓子,被褥里的身子又烫又湿,裤裆都要滴水了。 陈子轻使劲拨了拨小臂最外沿挨着腕骨的黑布条,眯着一只眼凑上去看,里面的皮肉还是紫黑色的,果然退不掉。 被子动了动,一条手臂伸了进来,他一哆嗦,并着腿夹紧。 浸着热汗的湿裤子还是被扒下来,抽出了被窝。 脑门一绺一绺的湿发里粗暴地插进来手指,粗大指骨蹭着他滚烫的皮肤撩起发丝,在他露出来的胎记上搓搓:“上衣也要师傅给你扒?” 邢剪怔然片刻,沉沉笑着在小徒弟湿漉漉的头发上揉了一把。 “那师傅给你扒上衣的时候,别一副良家妇女被强的样子,能把人笑死。” “都扒了,我打水进来给你擦擦。” “你哪儿湿了,就擦哪儿。” “那就都擦!” 管琼给他烧了一大盆肉,油煸掉了大半,不怎么腻。 “师傅呢?没回来吗?”陈子轻向伙房外瞧。 那户人家心存感激,塞了他们一袋大豆,一袋白萝卜,就在院里放着。 魏之恕越想越怄气,正当他装着怨气的瓶口要崩开的时候,耳边冒出少年饱含关心的清亮叫声:“二师兄,你饿了吧。” “我给你留了你爱吃的菜。”陈子轻拿开倒扣在饭碗上的空碗,把那碗饭递过去,“你快吃。” “不是啦。”陈子轻说,“这是先盛起来的,没有我跟大师姐的口水。” 陈子轻两眼迷茫,我怎么就疯了? 陈子轻心下了然,古人大多保守矜持。 魏之恕乏了:“筷子。” 魏之恕阴阳怪气地笑了起来:“现在连给二师兄拿个筷子都不行了,从前在吃饭上面,二师兄是怎么对你的?” 【你儿时总是要你二师兄喂你吃饭,一勺饭,他吃一半,剩下一半送到你嘴里,你才肯吃下去。】 “是我不对。”陈子轻把筷子递到魏之恕手上,供奉神像似的,“二师兄,给你筷子。” 陈子轻刷锅的动作一停,戏班子终于来了!他把草茬往刷锅水里一丢,跑到魏之恕面前说:“二师兄,我们下午去看戏吧!” 陈子轻的兴奋劲瞬间瘪了,不是电视里那种当街表演,人群随便围观的戏吗? 魏之恕把碗端开,免得溅到他唾沫星:“影子讲故事,皮影戏。” 魏之恕看他这样就知道来劲了:“我的药钱有了吗,是不是要我给你下最后通知?” 魏之恕在伙房吃着饭菜留意动静,师傅会同意吗? 他在筷子上卷了圈酱色粉条,尚未送入口中,一声呼叫就随春风飘进他耳中。 魏之恕端着碗筷去伙房门口,依着门框吃粉条,入眼是小师弟拉着师傅袖子欢笑的画面。 “二师弟,你快点吃。”管琼颔首道,“吃完和我一起切萝卜。” 陈子轻惦记着皮影戏,出发前不忘去找秀才,想拉上他散散心。 为了不让好友失望,秀才答应同行。 管事打扮的中年人高举木牌,上面写着“空”字。 那些人不肯走,一个劲地问今儿的其他戏呢,管事的晃晃木牌,意思明了,全部没有空位。 “才那么点座位,耍人玩。”魏之恕道。 “是孙班主!” 陈子轻犹如来到追星现场,他在推搡间后退好几步,被一只宽袖打到脸,头顶是邢剪不给面子的笑语。 陈子轻话没说上就让邢剪打横扛在肩上,他的视野得以高阔起来,很快就随着行人的动向发现了那个孙班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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