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延生满身捉奸的暴戾没了可以宣泄的地方,他看看安静的尾戒。 真有故障? 于是傅延生若无其事地跨步走进休息室,走到跪地的人旁边,朝柏为鹤道:“柏先生,我太太身体不舒服,我就先带他走了,他这次莽撞犯蠢,打扰你休息的事,下次我做东,亲自赔罪。“ “啊——” 傅延生再次出现了不经过思考就行动的现象,他解开了陈子轻脖子上的电子圈。 礼服偏女士,后领有个拉链,陈子轻进来前就把拉链拉下去了一点,露出完整的后颈。 那一片皮肤都因为他的痛喊嘶吼染上红色拢着水光,纹身像是发肿有了实感,只要摸上去,就能触碰到蝴蝶的纹路,和翅膀的颤栗。 陈子轻感觉到了背后的目光,若有似无的,平淡不见波澜,却让他如同被一道电流撩过,手脚瘫软无力。 陈子轻扒着傅延生的衬衣被他捞起来,瑟瑟发抖,满脸都是泪,眼尾透着被人揉吻过的红,嘴唇咬出了不少血,晕在下巴上。 傅延生心猿意马,全身阵阵发烫,气息也粗重起来,到这一刻他终于不考虑脏不脏,是不是第一口,有没有老金主玩烂了,他想着把最终让他破例的婊子抱去一个空着的休息室,解了渴再说。 本钱向来傲人。 傅延生手上要是有枪,子弹已经打出去,在婊子的心口开了个洞。 绿帽焦虑症的傅延生确认了病症,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吼骂:“你他妈找死!” 柏为鹤被拉下来一些,举止间看不出丝毫受限于人的迹象,他从容,沉稳,漠然,不为所动。 那只冰蓝色的,用红线捆绑着的小蝴蝶,究竟有没有令他感到眼熟,勾没勾起哪段记忆,无人知晓。 盛怒的傅延生逼近,暴力去掰攥着他领带的那双手,指节被掰红,发紫,下一刻就要变形断掉。 他的脖颈已经发出被侵扰的不适。 仿佛一个正常人突然就魔障了,不清醒了,被蛊惑了,卑微又热烈地把筋骨,皮肉都一寸寸地交出来,求眼前人施舍他,对他发落处理。 柏为鹤俯视着别人的太太。 柏为鹤启唇:“好看。” 逼王集中营 傅延生终于将他的十根手指从柏为鹤的领带上掰下来,用力捏住他伤痕累累的关节。 他茫然极了,满眼都是傅延生,似乎都没注意到沙发上的柏为鹤,无意识地唤着最亲密的人。 傅延生一耳光扇过去。 没有倒在地上。 柏为鹤身形太稳,几乎没有移动一寸,陈子轻靠着他的腿,垂在身前的长发被扯住,那股力道把他扯离柏为鹤,扯向失控的傅延生。 傅延生狰狞的面色忽地一愣,什么味道? 市场上浓度百倍千倍的药粉都比不过这股香,他控制不住地用鼻尖蹭上怀里人的脸颊,凑近的霎那间便被欲望重击心脏跟理智。 陈子轻完全没想到人工体香会在这时候窜出来,他抖动着向免疫的男人求救:“柏先生救救我,救命……柏先生……” 柏为鹤看了眼交叠在沙发前的两个人,他抚着发皱的领带起身,似是要给他们腾开位置。 陈子轻犹如砧板上的鱼,他乱蹬着腿,身上体香更浓更重,要把这间休息室吞没。死的,活的,都强行打上属于他的味道,不放过任何一物。 柏为鹤扫视裤腿上的那只手:“傅太太脸薄,你们夫妻之间的趣事,我一个外人在场,让你放不开。” 陈子轻的礼服领口一把扯开,露出被夏桥正咬过的伤疤。 陈子轻疼得瞪大眼睛,抓着柏为鹤裤腿的手痉挛了几下,失去力气,软绵地垂了下去。 陈子轻心如死灰,完了,他要被傅延生穿了。 陈子轻的身子剧烈起伏着跟傅延生的胸膛撞在一起,他越挣扎就越脱力,香味越缠人。 身上一沉。 陈子轻紧合的眼帘钝钝地撑开,他在那道狭窄模糊的视线里看见精美的吊灯,复古的勾盘,再是立于混乱中,一身清明严整,纹丝不乱的男人。 柏为鹤走到对面的椅子上坐下来:“傅太太,我打晕了你的先生。” 柏为鹤长腿一叠:“你有什么话要说?” “真的很谢谢你,这次要不是你……”陈子轻理好发丝就拍屁股打灰,”我都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了……” 让人想只手握住,掰向后面,听他惊惶失措的喘息。 陈子轻心虚地支支吾吾:“不太清楚。” 柏为鹤没再追问,他并不需要关心傅氏的老总身体状况。 门外忽然有喊声:“柏总,有什么吩咐吗?” 柏为鹤开了口:“在外面候着。” 陈子轻踉跄着坐到沙发上面,没一小会,他就从端正坐姿变成仰躺,后脑勺靠着沙发背,哭红的两只眼睛无神地望着天花板。 休息室静得过了头,陈子轻转动眼珠去看对面,诶,柏为鹤的腿上怎么多了张毯子? 陈子轻踢了踢趴在地上的傅延生:“柏先生,他什么时候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