据他了解,傅延生那个圈子里的富少们常换床伴,都是跟他差不多年纪的,十八九岁的男孩。 二十出头都老了,不在他们的选择范围,再好看也不会啃一口,他们只吃鲜嫩滑口的,喜欢享受惊慌失措跟那股子青涩。 微玉三十二岁,做了傅延生的未婚妻,是个另类。 傅延生选他多半是大家族掌权人的考虑,肯定不是爱与性之类的喜欢。傅延生不在意他的感受。 这是男孩在今晚前半夜得出的最新定论。 男孩隐约听见了外面走廊上的脚步声,来来回回地走,他好奇那个微玉是什么反应,就故意转开门锁,把手伸了出去。 门被关上了。 妻子不知道的是,他把门一关,丈夫就没有再继续。 也不知道是因为傅延生的态度转变,还是门外那短暂一瞬的肌肤触碰。 门被他推开一条缝隙,他透过缝隙看见房里的灯没有关,男人躺在床上,却不是床头,而是床尾。 似乎是洗完头要吹很久,吹累了,就这么晾着。 像在进行一场神圣而庄严的献祭仪式。 又因为双眼紧闭,眉心微微蹙着,多了一丝令人心生不忍的忧伤与挣扎。 男孩看呆了,他从小到大没少被夸脸长得好,皮相方面向来自信,可他跟床上那个男人不同。 男孩受到了无声无息,震耳欲聋的蛊惑,他控制不住地踏入这个房间,蹲在床尾,捉住散落在地上的白发。 他把嘴唇贴在男人的眼皮上面,迟迟没有离开。 傅延生立在原地,面上挂着笑意:“我的发小们都想玩我的未婚妻,你也想玩?” 陈子轻半梦半醒,模糊不清地喊了一声:“谁啊?” “怎么回事?” 傅延生阴恻恻地盯了他几秒,跨进房间,拖走了最近还算满意,各方面都挺贴合的小情人。 陈子轻连拖鞋都没穿就追出去,只来得及看到傅延生一巴掌把男孩扇到楼下去了。 傅延生后院起火,一个小情人不足以让他平息怒意,他把目光锁向未婚妻。 陈子轻从二楼楼梯口往下看生死不明的男孩,冷不丁地听见傅延生唤他:“微玉。” 傅延生那张过于精致的脸有些扭曲:“你连我的人都要勾引。” 傅延生朝他走近,任由他后退,一路把他逼在墙角的休闲区,看他撞到沙发倒进去,挺着身子要爬起来。 傅延生抓住他的腿按紧,拉开,往里跨了一步,俯身凑到他眼前:“你没勾引,你一身骚味,睡觉还不锁门。” 今晚明明那么激烈,这就把人扇倒在楼梯上,一路滚了下去,冷血程度让他的认知再次刷新。 陈子轻把压在背后的头发拨出来放在一侧肩头:“没睡,我晾头发,迷迷糊糊就睡着了。” 陈子轻一把抢回带子,迅速打结系紧,薄薄的胸膛上下起伏。 陈子轻的后背蹭蹭冒火气,他想到那个男孩子,就又把火给憋了回去,真的得抓紧时间想办法离开傅延生这个…… 长袍后面的领子被两根手指拉下来,有指腹碾住他后脖上的蝴蝶,他僵住不动。 气氛古怪,陈子轻扭头要说话,这才发现傅延生穿戴整齐,他眼珠一转:“延生,你是要出门吗?” 陈子轻要从沙发上下来,背对他的傅延生忽然偏头,他又赶紧趴回去。 傅延生不会被这种假象迷惑或者心软,他冷笑:“回来再收拾你。” 也不知道具体伤得怎么样,想碰又不能碰。 他们神情麻木。 “快啊!”陈子轻跑到管家面前,指着那个一动不动的男孩,“你们快救他啊!” 见他没听明白,便多说了一句,说得要直白几分:“救活了,下场更惨。” 那男孩究竟到他房里做了什么,被 傅延生戴了绿帽,一副怒不可遏的样子,确实不会善罢甘休。 陈子轻望着他跑过来时留下的一串血脚印,他急促地喘了几口气,向后一倒,后脑勺咚地撞到地面头晕目眩。 他要是死了,也不会有人送他去医院的。 陈子轻爬起来:“还是得救吧,还是得救。”他自言自语地踉跄着走到男孩那里,蹲下来试探,手剧烈一抖。 死了。 【宿主改动标注,警告一次】 傅延生去了兰家。 楼上传来兰翕的声音:“傅少!” 傅延生脚步一转,对着楼梯口方向:“伯父伯母,我先上去看看兰翕。” 即便这个年轻人有了未婚妻,即将结婚,他们依然希望儿子能跟他交好。 举办了又能怎样,上流圈哪个身边没有莺莺燕燕,婚姻能代表什么呢,什么都代表不了。